杨洋背着个小包带了几件衣服到了草海,出现在张洋面前。
张洋这会儿是喜悦的,心里特高兴那种,可也很纠结,理智和情感在他的脑袋里打成一团,绞的他疲惫不堪。
接下来,张洋工作,杨洋就到处跑着看,新鲜劲儿很快就没了,开始嫌弃这里的条件。她适应不了这个地方的艰苦。
而且也是没事做,闲的闹心。
她跑到县城里的网吧去打游戏,白天去,晚上也去,但这边和重庆不同,一到晚上四野漆黑,没有什么夜生活,也有点乱。
网吧距离公司驻地有六公里,没有公交没有路灯,甚至大部分地方都没有人家。
张洋又是耽心又是生气,跑到网吧去把杨洋扯了回来,两个人吵了一架。
第二天,张洋正在办公,杨洋起来了,因为起晚了没吃到早饭也没地方买,跑到张洋办公室里大闹了一场,又是摔东西又是吼叫的,公司的人就全听着。
张洋没办法了,叫人去买了火车票,晚上把杨洋送上了去成都的火车。
到了车站等车的时候,杨洋又有点后悔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车来了,张洋把杨洋送上车安顿好,车开的时候,他看见杨洋站在车门那里,隔着窗子看着他流泪。
火车渐渐加速,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远,杨洋的眼泪泉涌一样流着,那一刻张洋心如刀绞,浑身都没有了力气,靠在站台的柱子上看着火车走远。
项目总经理对张洋这几天的事情相当不满意,找张洋谈话。
张洋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又正处在情绪复杂低落的时候,两个人谈崩了。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相当情绪化的,能理智的对待一切事物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那已经上升到了非人的层次。没有几个人能左右得了自己的理性和情绪。
张洋又冲动的辞了职,带着东西回了重庆,在大坪爱华龙都租了一套单间配套。
重庆又到了连雨天,整个大地笼罩在绵绵细雨当中,白天也是阴沉沉的,冷风顺着走廊呜呜的吹。
张洋每天练一练cad,下楼穿过狭窄的九坑子巷道,到后面的中百超市买点菜回来做饭,然后就是到旁边大坪通讯市场二楼的春天网吧去打游戏。
不想煮饭的时候就在楼下乡村基对付一口,或者到网吧门口拐角那里吃碗面,一来二去的,到是和网吧里的工作人员还有面馆的小老板处的熟悉了。
这会儿他迷上了坦克世界,每天在大炮轰鸣中消磨着时间,也消磨着自己的情绪,纷乱复杂的思维渐渐平息下来。
网吧里有很多人在打这款红遍世界的战争游戏,大家每天相约着坐满了网吧的一个角落组队,每天向大家炫耀自己的战绩还有新坦克。
重庆的雨一下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稀稀落落的扯上半个月也是经常的情况,实在也是不适合做些别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九月份了。
张洋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消磨下去,男人应该做点事儿,挣钱才是正道,开始琢磨做点什么。
他不想打工了,重庆装修公司的套路让他非常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不管是大公司小公司,全都是为了挣钱而挣钱,坑起来毫不手软,真的是没什么底线。
谈的时候把客户当成大爷大奶,签了合同收了钱马上就翻身农奴把歌唱,连眼神都会变化。
中间就不用说了,能糊弄走的地方绝对不会多费一点儿时间和精力,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客户加钱增项,可以说为了利益什么手段都能用上却一点儿自责都没有。
挣了钱的才是大爷。
装修都是工人一手一脚做出来的,事实上就不可能不出点这样那样的小问题,这是正常的,但是,就没有一家装修公司去真的实行合同上的包修条款。
要么就是拖着,找各种理由无限期的拖,要不就是血口一开一点小问题几百上千的价格喊出来。
很多时候一些小问题可能叫个工人也就是一两个小时就处理了,连工代料一百两百块,可就是不去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甚至有一些大公司会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用来处理售后问题。
一般这间办公室会远离他的办公区,要么是楼上楼下,或者就干脆相距很远租在别的地方。
这地方就是用来拖时间吵架的,而不是真的搞售后服务,离远点好不打搅他正常办公谈客户。
装修里面的猫腻真的是太多了,如果装修公司不能保留一些底线,老百姓真的是花钱买吃亏,买难受。
而且张洋也不想做基装。
基装不好做,想挣钱就得想办法哄骗,要不然就是赔本赚幺喝,还要搭上时间搭上费用。基装的那点儿活太透明了,能加上利润的地方太少太少。
老百姓是不会理解你的,他们希望的是你价格越低越好,不会考虑你吃什么喝什么会不会饿死。
设计费在重庆基本上收不到,没有人会认为设计需要花钱。不就是一张图纸吗?
其实想明白了弄通透了,也能理解这些公司的做法,不搞这些是真挣不到钱,整个市场是业主和恶性竞争一起联手破坏掉的。
很多业主喜欢货比三家,找装修公司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