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放下电话张洋就开始耽心。
杨洋开车有点吓人,女司机的毛病她基本上都有,距离判断不准,拐弯调头不看后视镜,大直路开的贼慢弯路偏要加速。
反正她每次自己开车出去回来都得带点纪念,不是挂伤就是擦伤。
隔了有快一个多小时电话也没打过来。
张洋想了想还是打了过去,实在是不放心。响了一阵儿,电话接了起来。
“你到了没有?”
“到了呀,走到那个桥那我就想起来了。”
“哪个桥?”
“就是新修那个什么桥。我带孩子买馒头呢,那个美心馒头,人好多,好吵。”
“行吧,那你们玩吧,注意安全,注意小偷,注意点孩子别撒手,你再把孩子弄丢了。那边人那么多。”
“啊,转一圈儿就回来了,就是带他看看,他也不能玩儿。”
“回来能找到路吧?”
“我再给你打电话,挂了。”
张洋算是心里安稳了一些。这种去哪都是永远第一次和路痴实在是让人头疼,心惊胆战的。
杨洋大侠的纪录是晚上从江北开车回大渡口,在嘉华大桥上绕了三圈没下来桥,那会儿桥两岸的匝道还没改成现在这样,都是盘旋上下。
她就顺着匝路上去过桥,下去又绕上来再过桥,还打电话和张洋发火。
都是眼泪啊。
……
“张洋,你在干什么?”
“没事儿,刚去了趟石坪桥广场,干什么?”
“那你来学校陪我。”
“去学校啊?你们在干什么?”
“排节目啊,他们想认识认识你,嘿嘿。”
“哦,行,一会儿过来。”
张洋想了想也没什么事了,开着车来到旅游学校。
旅游学校不大,进了大门左手边是操场,右手边是教学楼,顺着操场和教学楼中间的路一直走过去不到两百米是学生宿舍楼。
教学楼是三栋连在一起的六层建筑,三面围着个小广场,主楼正面中间修着台阶,可以直接上二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设计理念。
张洋打通杨洋的电话,从左侧附楼进去,顺着走廊找到她们排练的教室。这边的顶头是厕所,走廊里飘着一股尿臊味儿。
进了教室,一眼就看到杨洋站在桌子前面和一个坐着的女老师说话,几个人围在边上,一个男老师随意的把手搭在杨洋的背上。
张洋知道杨洋是真的不会对这样的动作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儿,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
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在干什么呀?”
杨洋扭头看过来:“你来啦,我们在商量节目。”那男老师收了胳膊打量了张洋几眼。
“这是雒老师,这是雷老师,这是汪雪,这个你认识,这个是杜若薇……”杨洋给介绍了一圈儿:“这是张洋。”
几个老师笑着和张洋握手,相互认识了一下。
那个把手臂搭在杨洋背上的老师姓雷,是杨洋的搭档,他是班主任,杨洋是副班主任,也就是生活老师。
她们排练,张洋就坐在一边看着。
晚上放学,张洋谢绝了这些老师提出来的聚餐,和杨洋回了家。
“哎,你们平时就这样啊?男的就这么把手搭你身上?你没感觉呀?”
“没注意啊?怎么了?那有什么呀?”
“你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呀?又没干什么。”
这就是南北差异的原因了,在重庆这边,绝大多数女人对这种肢体接触都感觉没什么不对的,没什么问题,不就是碰了一下吗?还隔着衣服呢。
关系都处的挺好的,有什么吗?
但是在北方,男女之间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肢体接触的,男人会注意,女人更会注意,除非两个人之间比较密切,要不然肯定吵起来。耍流氓啊?
北方的女人先天的会把自己放在弱势方,像这样的行为会感觉是被占了便宜,吃亏了,而重庆女人没有这样的意识,她们的思想中就没有吃亏这个念想。
发生一些什么关系,在北方,潜意识里就是女人被男人占了便宜,在重庆就不是。谁玩谁还一定呢。
这种思想上的差异还有很多,是地区性的,所以,那些跨越几千公里奔赴爱情的人,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