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底到了。
时间在你快乐的时候,就走的非常快,好像它在嫉妒,在你孤独难过的时候就走的非常慢,好像刻意的让你去品尝,去感受,去记忆。
杨洋下班回来的时候,张洋在打游戏。
杨洋进了屋换了衣服站在衣柜前面看。
“你看什么?”
“那屋床上什么都没有,我在想给你铺点什么,不好睡呀。”
“我要去那屋啦?”
“嗯,农民明天要过来,要在这呆几天,我们回老家去。”
张洋吸了下鼻子,心里有点不舒服,转头看着电脑不吱声了。
杨洋找了一会儿,从床上掀了条棉絮下来,又拿了条毯子,过去把那间一直空着的小屋的床铺了一下,铺上床单,自己躺上去试了试:“有点硬。”
“有点硬啊,还没有枕头。”他俩就只有一个长条枕头,双人的那种,是杨洋带过来的。
“没事,铺一层就行。”
“那下去买个枕头吧?你将就几天,就几天。”
“嗯。”
两个人下楼去沃尔玛买枕头,一路上张洋都没说话,心里很复杂。
杨洋也不太得劲儿,小心冀冀的观察着张洋的表情,这会儿表现的可乖巧了。
买了枕头上来,杨洋洗了个澡,拽着张洋上床。
“不行,你这才做了几天?都还没干净吧?至少一个月不行呢。”
“哎呀不管,来嘛。”
……
“我这算闯红灯不?”
“不算,都没有了。闯红灯怎么了?就是容易弄的到处都是,得垫东西,别的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呀?”
“你以前经常闯呗?”
“也不是,有过。”
……
第二天,农民到了。
没有张洋高,微胖,也戴着眼镜,浓眉大眼长的小帅,感觉有点憨厚的模样。
张洋和他就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话。
心情莫名其妙的不好,有点委屈,有点焦燥,一遍一遍的劝自己,本来就是人家的,自己就是个借用。
白天出去到工地上,晚上晚晚的吃了饭才回来。
杨洋确实是从来不做家务的,农民来了就是洗衣做饭拖地,两个人出去逛超市,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别的什么,就是在家里遇到了杨洋也能正常的打招呼说话,好像一点儿心里负担也没有,没受什么影响。
张洋不信农民感觉不到什么,但确实也没表现出任何什么,包括目光里都没有敌意。
农民在这住了几天,和杨洋一起回了老家。
临走那天早晨,张洋还没起床,杨洋钻了过来,趴到张洋身上亲了他一会儿:“我走了啊,过完年回来,你自己在家记着吃饭。”
“嗯。”
“想我了就打电话。”
“嗯。”
“过了年我就回来。”
“嗯。”
杨洋盯着张洋看了一会儿,起来从兜里掏了三百块出来放到枕头边上:“给你过年的。那,走了啊。”
“嗯。”
杨洋又俯下来在张洋唇上亲了一下,摆摆手出去了。
没一会儿箱子轱辘响起,房门打开关闭,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张洋躺在床上看着天棚发了会儿呆,慢慢翻身爬了起来。这几天有点冷,他有腰有些疼,以前受过伤。
坐在床边上,看着枕头边的三百块钱,张洋突然笑起来,把三百块钱拿起来一张一张看了看。
出来到主卧这边,屋里收拾的规规整整的。
平时杨洋总是喜欢把东西衣服乱扔,总得有人跟在后面不停的收拾。
没有脏衣服,农民都给洗了。
张洋又想起了刚来那天给杨洋洗的一堆内裤,摇了摇头,过去把床上的被单揭了起来,枕头套拆下来,被罩,还有卫生间里的毛巾,连着他在小屋这边的用的东西都抱到阳台上扔进洗衣池。
回来找了新的出来铺好套好,然后去阳台开始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