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无效的问题,最终并没能得到解答。是以,当慈青花捏着药方走出院门的时候,脸上满是愁容。
她不由得开始思量,白九辞待她这般有情有义,她若是没法为他生儿育女,该如何在他的面前自处?
一种惶恐霎时传遍四肢百骸,小丫头白着脸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劲来。
不,不会的,她还不能放弃。
慈青花低眉看了看手中的药方。
她相信徐离先生,她会遵照他的嘱咐,按时服药,早日把身子调养好了,为她的将军生个孩子。
话虽如此,第二天,当赵起等人前来白府做客、用膳的时候,慈青花的表现还是有些不同寻常。可惜,几个男人粗枝大叶的,又不知其事,自是没能及时留意到她的变化。结果好巧不巧的,周涵特地带了两壶酒来,说其中一壶是出了名的清淡,然后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请她品尝。
对于客人的盛情,慈青花本就不太会拒绝,加上她心中确有苦闷,便想着倒不如顺势借酒浇愁,是以当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涵见女子如此爽快,连声夸赞,甚至一时忘形,都没留意到白九辞的脸色。
是了,他一个激动,当即又给慈青花满上了。小丫头也不推辞,虽说这酒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呛的,但既然客人说了酒不醉人,那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就这样,除却周涵的三个男人微愣着看她饮下第二杯酒,一时间,都忘记端起自个儿的酒水。直到赵起头一个回过神来,低眉将酒盅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然而,当他喝下一口酒后,却忍不住微微皱了眉。
不是说另一壶酒是烈酒吗?怎地如此寡淡?
赵起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白九辞和李信天也相继发现了不对劲。
“老周,你不是说另一壶是出了名的香醇浓烈吗?怎么味道这么淡?”白九辞没吱声,李信天却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周涵一听这话,忙不迭从对慈青花的赞叹中抽离出身,举起自个儿的酒盅一尝,“咦!?”
然后,他也傻了眼。
不对啊?这分明是……
男人蓦地抬起眼帘,一眼看向对面的慈青花。
电光石火间,他心下一沉。
“诶诶诶——”
下一刻,屋子里便响起了赵起的惊呼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女子迷迷糊糊往边上倒的画面。
幸好白九辞及时察觉并伸手拉回了她的身子,这才防止她从椅子上摔下去。
“哎呀娘啊!对不住对不住!将军!我我我,我把烈酒倒给花夫人喝了!”
周涵大惊失色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若非被酒放倒的乃是顶头上司的女人,他简直就要按捺不住冲上去帮忙了。
白九辞:“……”
“唔……将军,妾身好晕啊……”与此同时,并不至于醉死过去的小丫头已然顶着一张越来越红的小脸,稀里糊涂地仰起脑袋,在晃悠的视野中找寻白九辞的面孔。
“你们先吃。”白九辞二话不说,只关照了兄弟们一句,就扶起他的小丫头,往玉骨轩去了。
周涵杵在原地挠头,其余二人则默默无语地瞅着他。片刻,便有李信天转动脖颈,目送屋外的男人边走边将女子抱了起来。
“将军,这什么酒啊……怎么……怎么一喝就头晕……”这时,慈青花业已开始在他怀里嘀嘀咕咕了。
“周涵倒错酒了。”
你又一口气喝了两杯。
这后半句话,白九辞没说出口。因为,他总觉得,一向对酒水敬谢不敏的小丫头今儿个这样一反常态,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