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日焰火(十) “乾天将亡,故复将兴……
宋陌竹带着几人来到了司刑处,画眉将莫泽明和邱宁带到了其中一间房间。
时容和时以锦则跟着宋陌竹到了另一间房间,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木箱。
宋陌竹上前打开这个木箱,露出了里面的青铜色的祭器:“时大人,看一下,可是这批祭器?”
时容上前两步,将里面的酒盅和烛台拿起来审视了一番,看了下烛台底部刻的字:“没错,正是这些,你在哪里找到的?犯人又在何处?”
“来人!”宋陌竹扬声说了一句,就有衙役将犯人押了上来,时以锦自这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有几分熟悉。
“是你?”时容先认出来面前这,“你是我们府上的车夫?我们时家向来待下人不薄,你为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时以锦这才想起来这人正是爆炸那日去锦绣坊为她驾车的车夫,随即心下了然。
那车夫低着头不说话,似是默认了时容的指认。
“我今日追这爆炸的嫌犯,一路到了他藏匿的地方,正巧找到了这一箱祭器。”宋陌竹在这人房间找到祭器,在这之前也未曾将爆炸和祭器失窃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还到丞相府上放□□,你这可是重罪!”时容看着面前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更气的是对府上下人的疏于管理,若是一个不当,更是全府上下都要被牵连。
“乾天将亡,故复将兴!”
这人没头没尾地瞪着周围的人说出了一句话,随即咬舌自尽。
宋陌竹想要去掐这车夫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这!这!”听到这句话的时容更是大惊失色。
时以锦对面前突然死了人,先是一惊,往后退了几步,冷静了下来却想到了她似乎是听了一些不该听的事情,如果她没记错,乾天是现在这个朝代的年号,而故复则是前朝。
衙差找来了白布,将这人盖住,搬运了下去。
时以锦还多少有些惊魂未定,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一起失窃案,背后牵扯到了这些事情。
“本想让莫泽明和邱宁认认人,现在看来也是不必了。”宋陌竹看着他们将人抬下去的身影。
时容则是踉跄几步,憔悴地坐在了椅子上:“这事可不简单。”
“时大人放心,此事我会向圣上禀报,我不会提是时府的下人,只说是无名小卒,还请时大人无需担忧。”
听到宋陌竹这么说,时容一直紧绷的脸色才稍微放缓了些:“那就麻烦宋大人,今日的事我也定会保密。若是之后,宋大人有需要协助的地方,时某自然会鼎力相助。”
时以锦却凝神在想着这件事的蹊跷之处,这车夫要炸爆竹坊的原因,今日又是如何混进丞相府,在丞相府又为何要再一次放爆竹,难道仅仅是为了造成恐慌?
现在这一切一切的都还被一团迷雾笼罩着。
“时姑娘,看起来有话要说?”宋陌竹看了眼自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时以锦。
“我……”时以锦犹豫着要开口,看了眼时容的眼色,还是决定闭口不提,若是有疑点那也是司刑处的事情,不是她应该管的,“我想说,这件事我会当没听过,没见过。”
时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还要麻烦宋大人妥善处理。”
宋大人将两人送出了房间,正要准备去转告莫泽明和邱宁也可以回府的时候,贺理从门外急匆匆地赶了来,似乎是刚处理完丞相府烟花的事宜。
“稍等片刻。”宋陌竹对时容和时以锦说道。
他转身带着贺理去了放置车夫的房间:“你可有见过这人?”
贺理先是被吓了一跳:“这……这人……我好像见过,我们出去说。”
宋陌竹见贺理被吓到了的样子,重新将白布盖回了车夫的身上,关上了门离开这间房。
两人来到了时容和时以锦身边,贺理看起来还没有回过神,对面前的两人也是视而不见。
“这人我记得很久之前来过我的爆竹坊,他的要求特别奇怪,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要买大量的爆竹去炸山洞,我觉得他的要求就很奇怪。而且我之前一直忙着研究烟花,就拒绝了。这人莫不是怀恨在心,所以这才来找我寻仇?”贺礼惊疑不定,他觉得他说出的话似乎就是真相。
“具体的原因,这车夫也没说,大概也是如此。”时容说着这话,也在若有所思。
时以锦却敏锐地从日常相处总,感受到了一丝时容的异常,感觉到她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去没有说出口。
莫泽明和邱宁大概是听到外面的人声也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不是让我们来认嫌犯的吗?”莫泽明对着宋陌竹说道,似乎因为长时间的等待有点心烦气躁。
“人已经死了,你可以再去确认一下。”
莫泽明听到宋陌竹的话深深皱了一下眉头,而跟在她身后的邱宁更是吓了一大跳。
邱宁的害怕也被莫泽明感受到,他转头去安慰:“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邱宁听了,点了点头,也无意再去。
“这人从身形看起来,应该是今天逃走的那个人,”莫泽明言之凿凿,“既然如此,这爆炸案就算破了,你也可以整理成册了。”
宋陌竹没有接口,对着几人说道:“耽搁各位时间了,既然如此,也就请各位回去,这件爆炸案也就告一段落了。”
时以锦看向宋陌竹不知道这人说的话,是一时托词,还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完结,她就能过上清净日子了,至于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是交给司刑处的人解决就好。
在回府的马车上,时以锦觉得车厢里的气氛也是十分尴尬,她正打算闭眼假寐蒙混过关的时候,时容十分严肃地说:“今日听到的事情,对谁都不能说,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时以锦乖巧作答,但还是没抑制住好奇心,“爹,关于祭器失窃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时容盯着时以锦看了一会儿,时以锦刚想收回她的话,就听到时容:“你大概不知道最近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