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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武林启示录 > 第七部 噩耗

第七部 噩耗

月儿大羞嗲声不依地扭来扭去,我微微一笑,慢慢道:“这摄魂**的确能锻炼人的心神,可对修习者心境的影响也挺大的…”月儿一听连忙从我怀里坐直了,关怀道:“爷没事吧?”我笑道:“若不是我的内功早已收发如心,且另辟蹊径,没按原来的路子修炼,不然也许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如今它只能为我所用。”月儿展颜娇笑,偎入我怀中嗲声道:“讨厌,爷就是爱吊人家胃口…”我笑道:“你不喜欢吗?”月儿却靠在我怀里默然未语,片刻略微伤感道:“贱妾修为越精深,对爷就越是迷恋,一心讨爷的欢心,却害怕爷以为贱妾生性淫荡。贱妾以前纵使神智不清时,也没有做过这些日的诸多大胆举动…”我将她的头从胸前抬起,注视着她凄迷的大眼睛柔声道:“你之所以会如此放荡,全是投我所好,难道相公是块木头,看不出你对我的情义吗?你让相公享受到众多**滋味,相公欢喜的紧呢!”月儿俏脸微红,却低头道:“贱妾本就当尽心服侍相公,只是贱妾要相公明白,贱妾只会对你一人如此…”我心想这想来就是女人身心完全托付给男人之后无谓的胡思乱想了,月儿虽然既美丽又聪明,却也不能免俗,口上却笑道:“幸好你说了出来,不然相公还不知道我的宝贝儿在尽心讨好我的时候,仍担心相公会不会因此看轻了自己呢!”月儿抱住我的脖子笑道:“月儿是不是挺傻?”我亲了亲她的红唇,摇头正色道:“你一点也不傻,只是情到浓时难免患得患失。相公只会更加欢喜疼爱你,不过以后不可胡思乱想…”月儿乖乖点了点头,我将粘满**的手举到面前,淡淡道:“相公永远不会嫌弃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再逃出相公的魔手!”月儿见我语气虽然平淡,神色却相当坚决,心中甚喜,瞟了一眼我的手掌,脸色红润起来,低声道:“爷赶也赶不走,贱妾怎会逃呢…”我微微一笑,举手到鼻旁嗅了嗅奇道:“热乎乎的时候挺香的,现在却有点腥腥的了!”月儿霞飞双靥,偷瞟了我一眼,见我眼神古怪,更是娇羞,明白我的意图,握住我的手腕伸舌在指间舔了起来。我注视着她灵巧的小舌头清理着手上的**,下身又是一柱擎天。月儿舔完手上的淫液,从怀里取出块手绢擦干了我的手,又娇羞地伸入下裳擦拭股间,再取出时手绢已湿透。我夺了过来捂在鼻端,深深吸了口气。月儿眼神中又见异样,我示意她在我双腿间跪下,月儿解开我的腰带,露出玉茎再低头含入嘴里。我仰靠在宽大的檀木座椅中,干脆将湿润的手绢摊开搭在脸上,月儿展开口舌功夫,舔吸含吮吞吐套弄,样样法子都恰倒好处,对敏感的**顶和棱边更是蓄意挑逗。我喜不自禁,片刻后就在她口中爆发。我舒适地叹了口气,用手绢替她擦去嘴旁的残渍,赞道:“宝贝儿,没人可比你吹得更好了!”月儿娇媚一笑,神色间甚是得意。

我和月儿从后窗上屋,飞驰而去。虽地处闹市,又是大白天,却无人发觉。到了钱府附近,才在一僻静小巷落下,施施然转出大街,往钱府走去。钱家早知我急着离去,也不多作挽留,午间一起进过膳后,我二人立即上路。

一出扬州城我便生出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感觉,不由勒马沉思。月儿见我突然停下,奇道:“爷,怎么了?”我摇摇头,微微打量四周道:“月儿,相公忽然觉得挺不妥,但却不知什么地方不对…”月儿靠近我低声道:“爷是怀疑有人欲对咱们不利?”我沉吟一下道:“我不能确定,咱们这一路上警惕些,若真有人打咱们主意,那他武功定相当厉害。”月儿点头应是,我仔细想了片刻,心绪慢慢平静,却找不出不妥之处,只好继续上路。

此后我二人虽急于赶路,却处处留有余力,更小心防范,花了两日才出了江苏。再经安徽入河南境内,一路上那不安的感觉这没有出现过。这一日到了南阳,月儿笑道:“此地离洛阳快马不过一日路程,爷可曾想出那天是何事不妥?”我调笑道:“这几日我翻去覆来地想,只发觉一事似有可疑…”月儿抿嘴笑道:“是什么?”我笑道:“当日没能见到扬州分坛黄坛主,也许这是不妥之处…”月儿笑道:“人家是一地坛主,定有许多事要办,一时抽不出时间见爷也在情理之中。”我点头道:“的确说的过去,不过我没有亲自叮嘱他钱家之事,还是有点不放心…”月儿娇笑道:“许立达会看着他们的,爷不用过虑!”我点了点头,盯着她鲜艳娇嫩的红唇,月儿眨眨眼,昵声道:“爷,怎么了?”我低声道:“宝贝儿,咱们就在这南阳歇息一晚,我可有几日没疼你了…”月儿微羞道:“爷,算日子贱妾今日就要来了…”我愣了一愣醒悟过来,拍头道:“哎哟,那相公得赶快!”月儿晕生双颊,垂下头去。我二人在客栈门前停下,我纵身下马,将月儿扶了下来,往客栈内走去。街对面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跑到月儿身前求道:“奶奶,赏两个吧!”月儿见那小乞丐虽然面有污渍,却是个相貌清秀、目带灵气的小女孩,停下身来掏银子。小二迎上前来对我笑道:“少爷,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前面一张饭桌忽然有人“啪”的一掌击在桌面上怒道:“老子来了怎么久没人招呼,那小白脸一进门就有人巴结,当真老子是好欺负的吗?”我转身向那人望去,只见他双目喷火地瞪着我,似乎一言不合即要动手。我微微一笑,对小二道:“你先去招呼他吧!”小二应是,喃喃道:“坐了那么久…”我心中大讶,转身往月儿那面望去,只见她正和那小乞丐说着什么,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正从她们身旁经过,不由大骇向她冲去,一面叫道:“月儿小心!”

那老者身形一长,突然间似乎高大无匹,举掌往那小乞丐头顶拍下,内劲破风发出呼的一声。这一掌若击中,那小乞丐纵使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月儿大惊,一手把那小乞丐挥开,一手举臂格挡,那老者鬼魅般一转,已到了她身后,手掌贴上了她的背心,双眼冷冷地看着我。

我一下煞住身形,月儿满是愧疚地望着我,我看她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她的眼神平静下来。客栈里冲出几个人,站到那老者身后。那老头把我的神情看在眼里,眼中既有得意,又有讥讽,笑道:“好!动若脱兔,站如渊岳,你的武功确是好的紧!”我冷冷注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清风,还是霜雪?”那老头笑道:“你如此有把握?”我点点头,板着脸道:“贱内武功虽然不济,却也不会一招就被普通人擒下…”那老头得意笑道:“不错,我便是极乐天地、大自在圣教的清风长老!”我铁青着脸道:“想不到身份尊崇的圣教长老也会用卑鄙手段暗算于人!”清风呵呵笑道:“我辈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你若想在圣教有所发展,不可不知!”月儿眼中露出笑意,知道我在耍花招,我恨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清风却笑道:“我从扬州就一路跟随你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乘之机,你可知自己犯了哪些错误,才会被我所乘?”我愤愤不平道:“扬州城外我就觉得不对,原来是你在旁窥视!”清风笑道:“我却未料到你的警觉性如此之高,此乃你失误之一。既已怀疑有危险,就该小心谨慎。不过你小心也没用,人是会懈怠的,我在此地伏击,就是要趁你们松懈的一刻!”我哼了一声道:“我还有什么失误?”清风笑道:“其二,你贪图享受,每到一地必在最豪华的客栈住宿,所以有迹可寻;其三,你未料到会在大街上受伏,总以为咱们身份隐秘,只会偷偷摸摸,对吧?”看了看我铁青的脸,更是高兴,又道:“其实这些都不足虑,是人就会有迹可寻,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年少气盛,自视过高。年轻人最忌稍有成就便目空一切,老夫今日也是给你个教训!”先前这大街上毫无异状,此刻却只余我们几人,看来他们真的仔细布置了一番。我瞪着清风,一字一句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清风微笑道:“我要你为我效力!”我冷哼道:“想不到你也有野心,难怪圣教会变成这样!”清风笑道:“谁没有野心?这么多年来名为三老会主持教务,却为霜雪一人独揽,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他的疏忽,还不让他一败涂地?”我冷冷道:“他有什么疏忽?”清风笑道:“他的疏忽就是低估了你的作用…”我道:“你没有低估?”清风笑道:“你可知我出发对付你的时候,他和明月做什么去了?”我脸色一变道:“他们做什么去了?”清风笑道:“他和明月去对付你师傅楚见羽了…”我沉下脸道:“我师傅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清风笑道:“他们也知道楚见羽不好对付,所以还带去了楚铃儿…”我的脸色终于大变,清风甚是满意,缓缓笑道:“楚铃儿一向想取代金铃的地位,这次三老会向她许诺,只要能铲除…”我挥手道:“不要说了!”清风冷冷道:“只要你答应效忠于我,我可以助你报此大仇…”我沉吟了一下道:“若我不答应呢?”清风冷冷道:“也许你能逃脱,但我一定让这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怒道:“那我杀遍你教中弟子!”清风笑道:“你杀他们,我一点也不心疼,但我却知你很疼爱这夫人…”我狠狠地瞪着清风,他又笑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别无他路,这女人国色天香,对你更是温柔体贴、千依百顺,老夫这些日子远远看着,也甚是羡慕呢!”我眷恋地看了月儿两眼,咬咬牙道:“若我发誓效忠于你,你会怎样做?”清风笑道:“我会给这女人服下一种独门毒药,以后每个月服我的解药,便和常人一样。”我皱眉道:“难道没其他法子?”清风笑道:“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另一个法子就是不喂她毒药,我把她带走,待我登上教主宝座,我将她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你,绝不会少一根头发…”我又看了月儿一眼,点头道:“这法子还成…”清风笑道:“那你答应了?”我摇头道:“还要做一件事!”清风道:“什么事?”我盯着他冷冷道:“我要看你有没有做教主的实力!”清风呵呵笑道:“原来你对老夫刚才偷袭得手耿耿于怀,还要量量老夫的斤两…”月儿的眼里露出笑意,闭上了眼睛。我点头道:“不错,若你不成材,那我再卖命你也当不了教主。”清风笑道:“的确合理…”顺手点了月儿的大椎穴,交给身旁一个大汉。那大汉将月儿抱在怀中,我顿时皱了皱眉,清风回头对那大汉笑道:“你可不要占她便宜,不然日后这少年找你的麻烦,我可管不了!”那大汉忙扶住月儿,我面色稍霁,清风笑道:“看你的模样也英俊潇洒,怎的却象个醋坛?”我冷冷道:“你莫要不小心被我给宰了!”清风呵呵回头笑道:“若他真能杀了我,你们就把那女人还给他,听到了吗?”他身后的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我哼了一声,抽出吉祥道:“这是把利剑,你可要我换一把?”清风皱眉道:“年轻人,你太狂了!老夫不过留你有用才没有出手狙杀,你真以为能逃脱老夫之手吗?”我冷面不语,挺剑向他刺去,一时间剑光闪烁,清风挥手一一挡开,双手与剑身相击,竟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口中却笑道:“昆仑、华山、武当…呵呵,你会的剑法当真不少…”我越打越是心惊,本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也暗算他一番,可这老头当真不是吹牛,不但功力精纯无比,双手挥舞间更是罡气纵横,我剑上压力巨大,运剑越来越吃力,心想今日非要出奇才能制胜,隐瞒起四成功力。清风笑道:“年轻人就是功力不足,这可是没法子走捷径的…”我身形陡然变快,出招凌厉快捷,剑身发出淡淡的青芒,清风讶然道:“至圣逍遥剑?这可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哪!”我眼中异芒大盛,沉声叫道:“清风…”清风浑身一震,抬头向我望来。我深深望入他眼中,他的眼神顿时呆滞失神,面色却甚是平静。我心中一动,剑中套掌,以八成功力呼的一下击向他胸前。清风哈哈一笑,身形陡然飘忽如鬼魅,我招式变老,大骇前冲,清风一掌击在我后肩,我“哇”的喷出口鲜血,吉祥脱手而出,单膝跪在地上。清风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你在耍诡计?这算是给你的教训!”我的嘴角还挂着血迹,沙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清风道:“唯有心志坚定不移的人才能修习摄魂**,你既有资格修习,就不会象刚才那样喜怒形于颜色。我还知你开始就隐瞒了功力,想让我轻视于你,以便有机可乘,年纪轻轻就如此工于心计,的确是可造之材…”我喃喃道:“你不怕摄魂**?”清风晒道:“你功力不足,要想蛊惑象我这样功力的人,起码还要二十年修为。更何况三长老都习过修炼心志的功夫,根本不怕摄魂**,你若想替你师傅报仇,只有和我合作…”我怔怔地望着他,口中虽然不说,但眼里却流露出心服的神情,清风闪过满意的神色,我却嘎声道:“比心计我的确差你一筹…”清风皱眉道:“你还想怎的?老夫对你已相当容忍…”我摇头道:“你若能接我十成功力一掌,我再无话说…”清风冷冷道:“你可知刚才我打你那掌,只用了五成功力?”我闭紧了嘴,神色间却似不以为然,清风冷哼道:“你这臭脾气老夫越来越讨厌!哼,老夫就再接你一掌,让你再吐口血!”我慢慢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清风走到我身前道:“发掌吧!”我心想成败就在此一举,缓缓举起右掌,以炎阳诀运起十成功力,闪电般地一掌攻出。只听“嗤”的一声,周围两丈的空气似乎突然被抽了干净,清风想要躲避也已不及,一声“大胆”,两掌相击。惊涛骇浪般充满毁灭威力的内劲狂暴冲入他体内,清风连忙运劲抵抗,我大力贯臂前挺,两人同时喷血,他的身体倒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又再“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其间竟夹杂有碎裂的内脏,指着我道:“你…你…”我的身体掠过一阵强烈的疲劳,几乎不能站立。刚才他挡回了约两成炎阳诀内劲,我的脏腑顿时全部受损,周身一阵阵的灼热,仿佛酷暑的热风不住吹过。清风的脸色似乎红的要滴出血来,股股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抽搐道:“是…是…炎阳功…”我见他已是命悬一线,转过身来。那四人想不到以清风的武功竟然会生出如此变化,俱都双腿战抖,不住后退。扶住月儿那人神情惊惶,眼露恐惧,抽刀架在月儿颈上颤声道:“你不要过来!”我强自压下伤势,脸上掠过一阵嫣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敢威胁我?”那人见了我冷酷暴戾的眼神,不由颤抖起来,拖着月儿步步后移,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我身子一阵虚弱,这人武功定力俱是不弱,可能是本地分坛坛主,我重伤之余体内经脉仿佛寸寸断裂,摄魂**威力大减,竟不能控制他。我深吸口气,把内力强自在元神之府转运至极限,内伤顿时加重,体内炽热的似乎燃烧起来,眼中异芒暴涨,喝道:“解开她的穴道!”那四人俱是一震,后面三人如大梦初醒,惊叫逃去。扶住月儿那人神志一昏,伸手拂开她的大椎穴。月儿刚才虽不能行动,却尽数看在眼中,知道形势危急。穴道刚解顿时反手一掌击在那人胸前,将他打飞出去。我心中一松,“哇”的吐出口鲜血,慢慢坐下。月儿“铮”地一声拔出如意,追杀逃走那三人,却有一人趁乱不知所踪。她挂念着我的伤势,不敢远离,跃回来将我扶起,握住我的手渡过真气。我体内好受了些,扶着她走到奄奄一息的清风跟前。清风脸上夺目的火红已褪去,变成一片骇人的死灰色,口中不再涌出鲜血,胸前却早被浸透,此时竟然裂嘴笑了一笑,道:“还是你行…”我微觉黯然道:“前辈,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我会好好安排前辈的后事…”清风眼里又露出讥讽,正要说话,却喘了几口气,虚弱道:“炎阳功…你竟会傻的去练…”我知道他心有不甘,道:“金铃公主已找出化解炎阳功之法…”清风叹道:“想不到…”我见他元神若即若离,忙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师傅呢?”清风喘息道:“除去你师傅,我们就会奉金铃为教主,虽然楚见羽是她丈夫,但只要晓以大义,她就会听咱们的话,金铃一向如此…”我叹了口气,三老会始终认为是我师傅怂恿师娘争权夺位,更是圣教严重的内患。清风看了我一眼,喘息道:“若论内力浑厚,霜雪也未必超过我,想不到…”我接口恭敬道:“晚辈只是暗算得逞,若论真正实力,在下难望前辈后尘!”清风满意的笑了一下,眼神逐渐涣散。我轻轻道:“前辈若有事未了,晚辈兴许可以效劳…”清风微笑道:“你不是我道中人…你不用担心你师傅了,水晶才是真正的圣教弟子…”他的言语越来越低,终于闭目逝去。我喃喃道:“水晶…?”月儿关怀地望着我道:“水晶是教名,就是师娘的女儿…”我的脸色越来越差,月儿柔声道:“相公,多想无益,咱们先把你的伤治好要紧…”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点了点头道:“你去套辆马车,多带干粮,咱们立即出城!”

我和月儿在小道尽头下了马车,她将我负在背上,一手提了干粮和衣物,展开身法往山里奔去。山路虽崎岖陡峭,月儿却如履平地,我贴在在她背上,借两人合为一体的内息慢慢运气疗伤,丝毫不感颠簸。渐渐进了人迹罕至的山区,我收回内劲道:“宝贝儿,找个有水潭的地方…”月儿应了一声,沿小溪逆流而上,果然不久就找到一个小水潭,妙的是水潭旁即有个可供栖息的山洞。月儿将我放下,我解去衣衫,笑道:“这炎阳诀太霸道了,根本就敌我不分,自己的内劲把自己打伤,说来也好笑!”月儿道:“爷可要贱妾助你?”我摇头道:“你血室将开,不宜下水,待我除去火毒后再替我疗伤吧…”月儿眼眶红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身去清扫那栖息的山洞。

我在水潭里呆了两个时辰,才借五行相克之理逐渐将经脉中炽热的火毒清除,余下的工作就是恢复受损的经络。月儿替我擦干身子,穿上衣衫,扶我走进山洞。我见她将里面扫的干干净净,地上竟然还铺了一床薄被,笑道:“你倒心细,知道我喜欢舒服…”月儿扶我在被褥上坐下,依偎到我怀中道:“爷,这些人行事可让人防不胜防…”我点了点头,那小乞丐拖开月儿和我之间的距离,客栈里先等着的人吸引我的注意,再由清风出手,若不是那小二一句话让我惊醒,说不定等我发觉,月儿早已被擒。我笑道:“这些手段可不是魔教中人才会…”月儿点头道:“那清风的功力实在太厉害了…”我点头道:“不错,他那几十年的精纯修为,不是咱们现在就能强过的…”月儿似有余悸道:“他那身法却更是诡异莫测,怪不得叫作清风…”我拍拍她的脸蛋道:“他的修为已到了动静合一的大成境界,不仅身形快捷,且有罡气护体,隔空剑气对他的伤害也不大。幸好我没有一开始就露出功力,不然咱们真要被他挟持呢!想来霜雪他们也不弱,不知师傅师娘怎样了?”月儿握住我的手,用内息探察着我体内的伤势,担忧道:“爷,你受的伤挺重呢,若不好好恢复,只怕以后功力要大大受损…”我点了点头,盘膝坐好,月儿也在身前盘膝,四掌相对,真气互济,月儿开始以自己的真阴真阳濡养起我受伤的经脉。

直到半夜我的真气才开始能缓缓搬运周天,月儿却已甚是劳累。我让她停了下来,吃了些干粮,抱着她睡了半晚。第二日一早才又继续,不过我已可稍微助她一臂之力,月儿不用再象昨日一样耗神。我的伤势慢慢好转,她也越来越轻松。到这日下午,我已感到恢复了一大半,心中甚喜,笑道:“好月儿,你真是相公的宝贝儿!相公还以为永远也恢复不过来呢!”月儿神色欢喜,随即眼红道:“相公是因为贱妾才…”我知道她又要责怪自己,故意板起了脸,月儿投入我怀中,嗲声撒娇道:“是,贱妾不该说这些,相公莫要生气!”又嘟起小嘴亲吻着我,我这才转怒为喜,手指滑到她股间,触到厚厚的棉布,叹口气道:“宝贝儿,这阴阳之道的确昭示了天地造化之奇,若是咱们能合体疗伤,说不定效果更好!”月儿点了点头,垂下头去。我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叹道:“都怪相公…”月儿奇道:“怎么能怪相公呢?”我笑道:“若咱们有了小小月儿,你这会不是不用月满鸿沟了吗?”月儿又羞又喜,桃腮晕红,目光明亮,神色期待激动道:“爷可是要贱妾…”我顿时一愣,本来是见她怨自己这月事来的不是时候,一时安慰她的戏言,却被她误会我改变主意。月儿见我发愣,微微失望,低下头道:“贱妾误会了,贱妾明白的…”我见她神色黯然,突然下了决定,笑道:“宝贝儿,你若真的想要,咱们就要!”月儿惊讶抬头,却又犹豫道:“可是…”我摆摆手笑道:“相公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多言!”月儿露出混杂的古怪表情,逐渐变为欢喜,扑到我怀里抽泣起来。我暗叹了一声,一直以来压抑了她这个想法,微微觉的愧疚。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亲吻着娇嫩的脸颊,心中暗自思量。这决定看似突然作出,但也经过一番估计。且不说能不能马上就受孕,就算马上令她受孕,月儿起码也还能助我四、五个月时间。其次,清风已死,咱们立于不败之地。目前最想的还是师傅能识破奸计,霜雪和明月两人若有楚铃儿相助,对师傅的威胁的确很大。

这晚我二人又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月儿再助我行功两个时辰后我的内伤终于痊愈。我站起身伸展肢体,只觉内力似乎还有了些进步,顺便呼呼地打了趟昆仑掌法,月儿在一旁笑意吟吟地看着。我掌法打完,落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中,痛吻了一番,笑道:“宝贝儿,咱们这次差点便栽了,以后可要多一番心眼才成!”月儿点头应道:“是,贱妾的经验还少了些…”我摇头道:“关键的不是经验,修为和经验可以累积,但有的人武功虽好,却始终不能独挡一面…”月儿思索片刻,道:“在清风伪装接近贱妾的时候,贱妾就应该觉察…”我甚喜点头道:“不错,有人称之为心眼,可以看穿任何伪装;也有人称之为敏锐的嗅觉,能发现隐藏的危险。经验的积累能触摸到这层次,却不能把握它…”见她似乎不大明白,笑道:“清风的功力的确精纯,就好似丐帮李佛的内力也相当精纯,在这一点咱们现在的确比不上,但我的修为差他并不多。你知道他为何没能看穿我?”月儿思索道:“清风先入为主…是相公隐藏的好——”我摇头道:“与其说是我骗了他,不如说是他被自己的经验给骗了。他经验丰富,所以看穿我情绪动荡全是装假,让我吃了亏。但他没能把握住经验背后的关键,被我故意掉剑吐血蒙蔽,没看出我的实力,不然即使我会炎阳诀,他却有快捷的身法,要想救回你比登天还难…”月儿想了一下道:“贱妾明白了,这是种心法,和咱们心神的察敌有异曲同工之处。经验的积累只是数量的变化,把握这种心法才是由上而下的贯通!”我点头道:“对,这心法就是心灵的修养。咱们对敌时提升功力、全神贯注,周围的情况都能明了于心,这心法就是时刻保持这样的境界。”月儿道:“相公,这心法想来也没有修炼的成法…”我温柔地望着她道:“这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我之所以绕了一个大圈子说出来,就是想让你印象深刻。你天资相当好,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只要做到事事留心、时时留心,假以时日,必能达到这境界!”月儿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搂紧我道:“贱妾绝不辜负相公的期望!”我点点头,抱住她道:“咱们这次得以逃脱,日后对方不出手则罢,出手便是雷霆一击…前日我见你落入清风的手中,一点救回你的把握都没有,心里可真急的快发狂了!”月儿把我抱的死紧,抽泣道:“贱妾再不会辜负相公…”我低头吻去她的泪珠,月儿凑上小嘴,让我饱吻了一番,又道:“相公,你说师傅有没有领悟这样的境界?”我微微一怔道:“师傅当然已到了这样的境界,怎么了?”月儿笑道:“那咱们就不用担心师傅被人暗算了!”我心中一突,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师傅正是性情中人,而能破除这明察秋毫心境的恰好便是这情字,若光是霜雪和明月,我可肯定师傅纵使不能克敌制胜,自保却绰绰有余,但有个楚铃儿夹杂其中,却再无半分把握。我微微叹了口气道:“咱们上路吧!”月儿应了一声,欲言又止。我奇道:“怎么了?”月儿顿了一顿,道:“爷,贱妾怕影响你疗伤,有件事这几日都没告诉你…”我笑道:“什么事儿呀?”月儿嗫嚅道:“那日你受伤后施展摄魂**救贱妾时,眼睛似乎是金色的…”我笑道:“金色?应该是碧绿色呀…”顿了一顿才明白月儿的意思,喃喃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那鬼预言里的金瞳妖怪吧!”月儿笑道:“无论爷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是月儿的相公…爷再施展一次**给贱妾看看,也许是贱妾看错了呢!”我笑了一笑,却甚不自然,转运心法,眼中闪起异芒,月儿盯着我的眼睛,嘻嘻一笑,福身娇媚道:“奴婢参见神君!”我奇道:“真是金色的?”月儿把我拉到水潭边,笑道:“爷自己看吧!”我看着水中的倒影,一面运起摄魂**,果真眼中金光大盛,潭水的微微绿意也掩盖不过,笑道:“那玉箫呢?玉箫作何解?”月儿显然早想过这问题,媚笑道:“爷怎会没有玉箫呢?爷的紫玉宝箫每次可都让贱妾死去活来呢!”我拧了拧她的小嘴,笑道:“胡说八道!爷的玉箫可不能随便给人看,这眼睛也不能让师娘看到,不然咱们以后想走也走不了!”

我和月儿展开身法出了山区,重新进了南阳城。那日我本打算托付客栈办理清风的后事,但想城中出了命案,不是就地一埋就能解决,还是交给南阳分坛处理,只是把他怀里的东西搜刮一空。除了他的令牌外,还有一些银子和药物,看来他说有独门毒药倒不假。虽然原来那两匹马儿甚是神骏,但我不愿多生事端,去集市另购了两匹,出城后往洛阳赶去。月儿果然时时留意,初时还有些警惕的神色,后来却领悟了神松意紧、张弛合一的道理,做到事事留心而不形于色。我不由暗赞她天资聪慧,短短时间就已窥其门径。途中我将月儿易容成青瘦汉子,把自己变的红脸浓眉,三十出头,又藏好吉祥如意。日落时分,二人进了洛阳城,随便寻了间客栈住下,吃过饭就联手打坐,等待夜幕降临。南阳的伏击已过去三日,消息一定早传到洛阳,若魔教要采取报复行动,宝洛客栈必已出事,只不知道师傅和如雨情况如何。我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直接试探,只因师娘约定和我在此会面,只要和她汇合,那即使霜雪和明月同到,咱们也不虑。我和月儿伏在对面的屋顶上,小院的几间厢房并没点灯,我也没察觉有人,我对她道:“我去看看。”月儿道:“相公小心些!”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下去,绕个圈子从正面跃墙而入。我推门而入,房间里并无异样,如雨的衣物还留在床上。突然我心中似有所觉,慢慢走出房门,小院入口处静静地站了个男子,三十五六模样,身材高挑,相貌不凡,神色从容,青袍玉带,自有一番华贵的成熟气质。这男子也在仔细打量着我,突然开口道:“楚破?”我点了点头,他眼中掠过讶色道:“清风当真…?”我淡淡地望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清风的令牌,这男子微微露出惊容,眼神却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甚是奇怪。顿了顿叹道:“楚见羽果然厉害!看来就算霜雪和明月联手,也伤不了他!”他如此清楚教中之事,但语气却似乎颇为友善,我仔细思量他眼神的含义,奇道:“阁下是…?”这男子笑了一笑道:“金铃是我姐姐,年轻的时候我叫炽火,现在我叫孔雀。”我笑道:“名字也会变?”孔雀眼中流露出严肃认真的神情,点头道:“这是荣耀…”我看他脸上圣洁的光芒,不由收起笑容。孔雀停了片刻,又道:“据说你已练成摄魂**?”我微笑道:“怎敢说练成,初窥门径而已!”孔雀笑道:“你能不能对我施展一次?”我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孔雀点头,扬声唤道:“魏丞!”一个青衣汉子掠了出来,正是洛阳分坛的魏丞,只见他单膝下跪道:“明王请吩咐!”孔雀道:“请柳姑娘过来!”魏丞领命而去。我尚未确定这人的立场,只好静观其变,心中嘀咕:孔雀明王…这魔教内各式各样的称呼实在希奇,师娘虽也给我解说过,但似乎他们身份改变,称呼也要改变,而且好象是很大的荣耀。孔雀笑道:“自从雷霆和雾泽两位长老声称支持立金铃为圣教主后,我便一直提防霜雪那几个老家伙。这次他们空群而出,我便谴人去汇合金铃,所以她的安全绝对没问题,按行程明日即可赶到此地!”说话间如雨走了进来,近一个月不见,她的功夫果然好了许多,此时似乎认出了我,迟疑道:“你…”我笑道:“好家伙,连相公都不认识了!”如雨大喜向我冲过来,到身旁又觉不妥,停下来脸红扑扑地道:“相公,你回来了!”我对如雨道:“师傅呢?”

如雨道:“师傅的女儿十日前来过一趟,然后他们就去河北了,师傅告诉我是去帮他女儿拿一样东西…”

我点点头道:“你怎么换了地方?”

如雨道:“师傅走后不久就有人要抓我,幸好明王派来的人救了我…”

我转头对孔雀抱拳道:“谢过阁下对贱内的援手之德!”

孔雀摆手道:“你替圣教做了许多事,我照看一下你的妻室也是应当的——不过如果你要谢我,只需做一件事就成!”

我心想魔教中人的想法就是不同,道:“阁下请吩咐,如果在下能做的,一定效劳!”孔雀盯着我道:“对我施展一次摄魂**,这你能做到吧?”

如雨终发现场中的气氛不对,微微讶异。我知道那眼放金光的事定传到了孔雀耳中,却也无奈。那日我说要瞒着师娘的话也不过是戏言,点了点头,将如雨拉到身后,对孔雀道:“这我能做到,阁下小心了!”言罢运起摄魂**,往他看去。孔雀见到我眼中的金芒,神情一呆,急忙闭上双眼。我暗叹一声,收回了功力。良久他睁开眼来,目光中多了些复杂的内涵,恭敬地道:“不知阁下随身可带有玉箫?”我心中矛盾,若承认自己带有玉箫,不知道可不可立即对师傅作出救援,道:“如果我有玉箫,你能不能立即动用教中力量救我师傅?”孔雀深深望我一眼,道:“圣教对黄河以北的地区失去控制已久,在下也无能为力!”我心中升起愤慨,摇头道:“玉箫我从未有过!”孔雀仔细分辨我的神情,一时说不出话。我又道:“不知在下可否将贱内带走?”孔雀微微讶然道:“你要走?金铃明日就到了!”我笑道:“在下明日再来汇合。”孔雀又看我一眼,点头道:“如此也好,咱们明日再会!”我点点头,对如雨道:“去收拾东西。”如雨应了一声,回房收拾衣物。我淡淡与孔雀对视,他微一抱拳,笑道:“不打扰了,在下告退!”我微笑道:“阁下慢走!”孔雀走后,如雨走了出来,我揽住她的纤腰腾身而起,和月儿汇合后往客栈奔去。

月儿和如雨打过招呼后道:“爷,师傅怎样了?”

我皱眉道:“师傅和楚铃儿到河北去了…”

如雨道:“相公,这明王有问题吗?他们这几日对我还蛮客气的…”

月儿刚才听到我和孔雀明王的对话,对如雨解释道:“魔教有人要暗算师傅,楚铃儿是来诱师傅出去的——这明王虽然和师娘是一块的,但看来是知道霜雪和明月要对师傅不利,却没有阻止——相公,你认为呢?”

我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人显然是魔教的狂热拥护者,认定了师傅是他们一统的阻挠,所以就顺水推舟地让霜雪和明月去对付师傅…”

如雨道:“楚铃儿不是师傅的女儿吗,怎会也要害自己的父亲?”

我又叹了口气,月儿给她解释了一番,如雨变色道:“那师傅可危险了!可惜咱们不知道师傅的行踪…”我心中隐隐觉得这孔雀不是不知道师傅不会插手教务,只是因为他不是同道中人,也许对师娘的威望有影响,所以就要除去他,板着脸道:“这事看明日师娘如何决定…”

一路上三人都没再说话,如雨的确有了很大进步,初时我还托着她,后来发现她的脚步并不慢,不帮助也能跟上我和月儿,便让她自己奔驰。回了客栈,我和月儿洗去易容,坐下喝了几口热茶,心情才好了些。如雨笑道:“贱妾听说华山掌门萧昭业在金陵栽了个大跟头,华山派现在声名狼籍,不知可是相公出的手?”我摇头道:“不是…”如雨微微讶异,月儿早已娇笑不已,我指着她笑道:“是月儿的手笔!”如雨甚是讶异,抱着月儿道:“好月儿,你快说给我听!”月儿慢慢将那日挫败萧昭业的事说了一遍,如雨叹道:“月儿,想不到你的功夫已如此之好!”说着站起对我和月儿福了一福,道:“贱妾谢过相公和月儿!咱们先揭穿萧昭业的虚伪面目,可比一下杀了他还要难受!”我摆摆手道:“萧昭业未必特别在乎被揭破的事,华山派还想干点大事情,咱们拭目以待。”又盯着她道:“这段时间你的武功进步很大,但离萧昭业还有一段距离,此后还要继续用功!”如雨点头应是,黯然道:“师傅他老人家这些日子为贱妾花了很多心血,相公,咱们可有法子助他一臂之力吗?”我叹道:“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好比大海捞针,只有和师娘汇合…”月儿安慰道:“师娘不会不管师傅的…”我叹道:“师娘的确不是那种人,但她周围的人却——希望师傅吉人天象…”月儿默然,如雨对师傅有份特别的依恋,失望的抽泣起来。我将她搂入怀中抚慰,这晚三人就在床上打坐过去。第二日我们清早就到了宝洛客栈,月儿和如雨在小院中练剑,魔教的人都避了开去,咱们倒也不用应酬。师娘赶到时已是午时,她眉宇间神色甚急,刚抵达就将孔雀和我叫到房里。孔雀尚未开口,师娘沉着脸道:“阿火,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要对付见羽?”孔雀怔了一下,也沉下脸道:“不错!”

师娘怒道:“你怎可以这样对见羽,他是你的姐夫!”

孔雀铁青着脸道:“我是为一统大业着想,若不对死在他手里的圣教前辈有所交代,你如何能坐上教主宝座,完成一统大业?”

师娘的眼睛湿润起来,哽咽道:“你就只想着教中的事,从来没有半点人情,我可是你姐姐,你怎可以这样对我!”

孔雀望着师娘眼里转动的泪珠,眼里也闪起泪光,却紧握拳头道:“我一直当你是最亲的好姐姐…但你要知道,为了实现咱们前辈的理想,难免会有牺牲!”

师娘咬牙不让眼泪流出眼眶,瞪着孔雀道:“我要你立即救人!”

孔雀神色变的无比坚决,摇头道:“决不!我没有亲手布置对付他就已仁至义尽了…”师娘坚决道:“你若不救他,我金铃向圣教列位先辈发誓,绝不会坐上教主之位!”孔雀愣了一愣,几乎是怒吼道:“你不坐?你凭什么不坐?你把圣教中千千万万弟子含辛茹苦、卧薪尝胆的心血当作什么啦?”

他的一对铁拳就在师娘面前挥舞,师娘却丝毫不让,恨恨的瞪着他。孔雀无比失望地看着他姐姐,象泄了气般道:“你太令人失望了!你…你还比不上水晶那丫头!”只听“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师娘甩手打了孔雀一记耳光,眼泪却终于流了下来,悲声道:“你好…枉你小时侯我那么疼你…你却让他们父女相残!”说完趴在身旁的茶几上大哭起来。孔雀被打的后退两步,捂住了脸,见师娘如此伤悲,呆了一下走到她身旁黯然道:“姐…”师娘哭叫道:“滚开,我没你这个弟弟!”孔雀站立片刻,跺了跺脚,走了出去。我走到师娘身旁,却不知如何劝慰,呆立半晌道:“师娘,咱们立即起程吧,说不定还能从地方分坛找到些消息!”

师娘慢慢收住泣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连忙跟上。孔雀却挡在门前,师娘止步恨道:“你要拦我?”孔雀闪到一旁道:“我刚知道他的行踪,但我还要和你说两句话…”我心知定是关于我的事,对师娘道:“弟子先去准备!”先出了房门。月儿和如雨早已准备好等待一旁,我们梢等了一会,师娘走了出来,脸色梢霁道:“有人昨日在黎城见到你师傅,他正往回赶,咱们去会他!”

众人一听,俱都大喜,我笑道:“师傅果然厉害!”月儿娇笑道:“恭喜师娘!”师娘眼睛还是红通通的,却也忍不住笑靥如花,喜道:“累我大哭了一场,以后再和他算帐,咱们快去吧!”

咱们一行四匹快马从北门出城,只花了个多时辰就到了孟津渡头。渡过黄河后再换马往北,黄昏到了济源。照师傅的脚程,两日时间应可赶到这里。咱们分成四路,找遍济源的客栈却也没有。照理若他要从黄河以北赶回洛阳,这济源是必定要过的,除非他还没到或没在这里住宿。咱们许下重赏请客栈掌柜和小二留意,给他老人家留下口信。待忙完已是天黑,师娘眉宇间微现急色,看不出她平时老爱和师傅过不去,原来两人感情如此深厚。这路上我已将此事了解明白,楚铃儿当日去见师傅,说三老会决定立师娘为教主,但先要立威,洛阳褚明叛乱的事已过,最好把早先叛离圣教的四股势力首脑的信物抢到手。她说三长老各去一处,本来剩下一处要师娘自己去,但她想替母亲分担,主动要了下来。此事颇多危险,所以要父亲助一臂之力。师傅虽曾说不想插手教务,但主要是受教中排挤,若能替师娘分忧,却绝不会犹豫,况且还是女儿来求,所以当日两人就出发前往河北。我不由心中痛骂楚铃儿狼心狗肺,难怪师娘会如此伤心,师傅也幸好无事。

第二日大早四人又匆匆往北赶,一路仔细留意搜索,却并未发现。这晚到了高平,众人不由担心起来,高平离黎城不过两百里路程,师傅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都应该早过这里,但仍没他的踪迹,要么是错过,要么就是发生了其他事。大家神色都不好,只是没人说出,吃过饭就早早休息。

第三日四人更是一路狂奔,午前就到了黎城。刚进城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师傅他老人家,我顿时浑身大震,热泪夺眶而出。师傅懒懒的坐在客栈饭厅对着大门的桌子旁,高兴的看着我们,除了面容微微有点憔悴外并无异样,但我却看出他体内生机已绝,只靠精深的内功修为勉强维持着生命。我冲到师傅跟前,扑通跪下哭道:“师傅,弟子该死!弟子来迟了!”师傅慢慢将我扶起,笑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们了,却不愿就这样而去…”师娘和月儿早哭成了泪人,如雨这才知道,抱住师傅的双腿哽咽道:“师傅,你不要丢下我们…”

师傅纵然洒脱,也有些伤感了,声音微变道:“我能最后见你们一面,再无遗憾!破儿,把雨儿扶起来…咱们回房吧!”

我扶起如雨,师娘和月儿扶着师傅回到房间。师傅大愿得偿,此刻心神涣散,再不能挽回去势。师娘扶他在床上躺下,哽咽道:“都怪我没好好教导铃儿…见羽,你还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师傅握住师娘的手柔声道:“不,是我负了你,她从小就没有父亲,这都是我的错…”师娘再忍不住,趴在床边大哭起来。师傅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叹道:“我没做到的,会交给破儿来做——破儿…”我知道师傅心意,跪到床边呜咽道:“师傅放心,弟子定会协助师娘完成心愿!”师傅指指如雨道:“雨儿…”我点头道:“弟子一定让如雨报得家仇!”如雨见师傅这时还挂念着她的事,大哭起来。师傅点了点头,吸了口气,道:“我要和破儿单独说几句话…”月儿和如雨扶了师娘出去,师傅待她们关上房门,断断续续道:“你不要难为铃儿,她不过是受人蒙骗…”我痛哭道:“弟子会尽力好好诱导师妹…”师傅脸上泛起红光,欢喜道:“好徒儿,师傅这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收了个好徒弟!”我恨声道:“弟子会杀光仇人,师傅放心!”师傅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件事要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办好!”我应声道:“师傅吩咐,弟子一定做好!”师傅紧紧抓住我的手,眼中露出凌厉的眼神,道:“刚才你们进城的时候,我觉得你们四人就象是一家人,我要你好好照顾金铃,你明白吗?”

我点头道:“是,弟子定会辅佐和保护师娘,完成圣教一统愿望!”

师傅摇头,手指紧紧箍入我的手臂,喘息道:“不,你没明白,我要你好好照顾金铃!”

我大惊望向他的眼睛,师傅的眼神充满渴望、请求和怜惜,我这才明白他先前说没做到的会交给我来做的真正意思,讶道:“师傅!”

师傅的眼神逐渐涣散,却仍是充满请求,微声道:“你答应我!”我来不及思考,用力握住他的手,哽咽道:“是,师傅!”师傅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慢慢合上,就此溘然长逝。我只觉强烈的怨气郁结胸中,全身真气逆乱澎湃,只恨不得仇人就在眼前,立即能杀过干净。真气上逆直冲喉间,不由厉声长啸,充满暴戾杀戮之意。师娘冲进房内,怔了一怔,扑到师傅身上大哭起来。

师傅竟已让客栈将自己的后事准备妥当,显然作了最坏打算。我将哭泣着的月儿和如雨拉了起来,她俩见我面无戚容,似乎已不再悲伤,微微一愣。我淡淡道:“不要让师娘太伤心,如雨,你陪师娘去房间歇息;月儿,你和我给师傅净身换衣。”

师傅身上的伤共有三处:一是胸前一掌,功力最浅,手印最小最淡,想来是楚铃儿暗算所致;一是左肩中的一拳,打断了他的锁骨;致命的则是后心上的一拳,拳印乌黑宽大,这一拳震断了师傅的心脉,彻底断绝他的生机。我和月儿默然替师傅净过身,给他换上老衣,装入寿木。我道:“月儿,你歇息会吧,我给师傅守灵!”

月儿摇头道:“贱妾陪着相公…”

我点了点头,拿起从师傅留下的一块令牌思索道:“这想来就是河北原先教中首脑的信物,霜雪定是和他一起布下陷阱等师傅踏进去…你拿去给师娘吧!”

月儿应了一声,拿了出去。片刻返回皱眉道:“相公,师娘似乎很不妥,本来就呆呆的,给她令牌后好象更严重了,我和如雨说什么她似乎也没听见…”

我叹道:“是我欠考虑,不该给她的…”

月儿道:“想不到师娘武功这么高,还是挺不住…如雨说点她睡穴,我想师娘现在心神涣散,不如相公去用摄魂**让她歇息…”

我点点头到了隔壁房中,师娘果然一副失神模样,眼神呆滞,握着那令牌喃喃自语。我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金铃…”师娘浑身一震向我望来,展颜欢笑道:“见羽,你回来了…”我没想到她竟脆弱到如此地步,若不马上制止,说不定会心神大伤,从此神智不清,微微一笑道:“是呀,你怎的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师娘笑靥如花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我微笑柔声道:“让我哄你睡觉吧!”她拉着我的手道:“你可不许走开!”我将她抱了起来,师娘嘻嘻一笑,缩在我怀里,幽香扑鼻,我心中却一片黯然。我将她温柔的平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替她搭上,轻轻拍着,柔声道:“乖,快睡觉吧…”师娘握着我的手,闭上了眼睛,片刻呼吸深沉和缓起来,嘴角尤自带着笑容。我知道她心神大伤,这一觉会睡很长时间,对如雨道:“你跟我来…”

我走到师傅灵柩的一侧,对月儿和如雨道:“你们过来…”两人走了过来,我望着师傅道:“这番话我要当着师傅的面说出来…”顿了一顿道:“你们可知师傅后来要我做什么?”两人摇头,我道:“师傅要我象对待你们一样对待师娘…”月儿和如雨大讶,我望着师傅道:“我已答应了师傅…”又望了月儿和如雨一眼,道:“我不勉强你们,尤其是如雨,你我之间有名无实,大可…”如雨道:“相公不用说了,贱妾和月儿都不会…”我摆手肃容道:“这是江湖上的大忌,此事一旦泄露,我就会成为武林的公敌,比萧昭业更为不耻百倍。你俩去师娘那房间好好想一想,明日再告诉我结果吧!”如雨和月儿对望了一眼,月儿道:“贱妾陪着相公,如雨你去照顾师娘…”如雨点了点头,对我福身道:“相公,贱妾告退…”转身走了出去。我望向月儿,她微笑道:“相公,贱妾和如雨绝不会离开你的…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承担!”我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心里着实舒服了许多。

师娘天未亮就醒了过来,虽神智清楚,却一副心死模样。我请示道:“师娘,师傅的后事如何处置?”师娘道:“他一世漂泊,只有长安悬壶药堂勉强算个家,咱们带他回去吧!”我心想此事应当急办,就顾不上许多规矩,当即安排了两辆马车,带着师傅的灵柩从原路回去。

这一路上师娘不再过问任何事,只是独自静坐,也不让如雨和月儿劝说。这一日又过了黄河,咱们一行向西往长安驶去。不到半日孔雀便追了上来,月儿和如雨两人避到灵车上让他同师娘说话。片刻孔雀跳下马车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对月儿她们道:“你们去吧!”孔雀看着灵车上的牌位,叹了口气道:“姐夫,阿火对不起你!”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跳上灵车坐到我身旁道:“也许你们外人不会明白,我也是迫不得已,圣教不能再这样没落下去,很多人已经丧失了原来的信仰!”我心想反正人都死了,叹道:“不仅外人不能,师娘也不能理解!”孔雀叹道:“我姐姐她再怎样还是个女人!”我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孔雀等了一刻,道:“河北原来的烈火长老任东林被一剑穿心,令牌被夺,手下两大力助洪秋生、吴昌隆一死一伤,现在河北各股势力乱成一团,明月好象也受了重伤,霜雪带着她不知所踪,至今没有消息。”我笑道:“我师傅拼死也要替师娘拿到那块令牌,想来当时甚是激烈…”孔雀沉默半晌,神色黯然道:“铃儿那丫头当时就被吓傻了,姐夫如要伤她,再多个脑袋也没了。我本不知她要去插手,她一直就喜欢去缠三长老。但后来知道了却没阻止她…那日你们刚走她便回来了,就象变了个人,使女说她睡梦中也时常尖叫。”我默然片刻道:“我师傅并不怪她…”孔雀点了点头,道:“三长老原打算事后就正式立金铃为圣教主,连决议都拟好了。他们比我看的准,姐姐现在这样子,大权还不是在他们手上,而且表面上是响应雷霆和雾泽的建议,所以这两个地方也不能有异议。只不过绝没料到清风会死在你手下,不然就算只是霜雪和清风回来,名正言顺的主持教务,我就不敢妄动。但若是等明月养好了伤,只怕霜雪日后更加专断…”我笑道:“所以你要尽快让师娘恢复过来才行!”孔雀觉得我似乎并不如何悲伤,讶然看了我一眼,问道:“金铃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心想虽然自己否认有玉箫,但眼放金光却能做到,说不定他打算造一个金瞳神君来压制三老会,摇头道:“说什么?”孔雀道:“你愿不愿助金铃一臂之力?”我笑道:“师娘现在的心意谁能知晓?也许她恨透了贵教也说不一定…”孔雀愣了一愣,笑道:“你要如何才肯帮我?”我眼中突然闪起金芒,望着他道:“你想要我假冒神君?”孔雀心中一突,转头望向前方急道:“我没有…”我盯着他看了片刻,笑道:“你为何如此怕我?”孔雀皱眉恼怒道:“我干嘛要怕你?”我笑道:“你若不怕我,就盯着我的眼睛不要移开…”孔雀神色微一犹豫,望向我的眼睛,只见我目中金光闪烁,好似日光照上黄铜,却丝毫不觉诡异,反而带着至高无上、庄严神圣的华光。

孔雀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的圆润的圣洁容光,眼神中逐渐透露出果敢的坚决神色,心跳剧烈,全身真气澎湃,仿似正处在为他所谓的理想而慷慨就义的挺身关头。我心中甚是讶异,无论如何我不会坐视教务重落回霜雪和明月手中,那等若让师傅的死变的毫无价值。答应孔雀是迟早的事,本来只是想逐步增加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然后才答应扮演金瞳神君的角色,他的内力深厚,我根本没打算要用摄魂**蛊惑他,所以只是内息运转,而心神平静内守,却不想竟然有此奇特效果。看孔雀的神情,似乎在我眼中看到了他内心最动人的景象,不由大是满意,静待片刻才收回了心法。

孔雀的神色淡了下来,眼神中的惊讶逐渐变成无比的敬仰,突然就在灵车上向我跪了下去,俯身恭敬道:“属下孔雀明王,拜见大自在神君!”

我更是惊讶,哈哈笑道:“你不再找我的玉箫吗?”

孔雀抬头渴望地望着我的眼睛道:“神君向属下展示了圣教千千万万弟子梦寐以求的极乐境界,属下再不用怀疑!”

我分辨他的神情,心中不住盘算,若他是作伪,那实在太会伪装了。这神君身份目前来说相当关键,即使他是假装,我也要顺势拉到身上,点了点头道:“可我不能向千千万万的弟子依次去证明,你可有法子?”

孔雀为难道:“教中能确认神君身份的本来只有三老会,因预言和金铃有关,所以她也勉强可具备资格…请神君定夺!”

我思索道:“金铃由我来开导,你把神君现世的消息传到各地分坛,最好轰动些,但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另外立即召集三长老到总坛进行确认…”

孔雀迟疑道:“清风已死,明月和霜雪恐怕不会…”我笑道:“他们来咱们固然不怕,不来就不是我的责任!”孔雀恭声道:“属下会安排一切,属下告退!”

我看着孔雀迅速远去的身影,心想不知道他片刻后会不会突然清醒过来,恼羞成怒的带人追杀我。月儿跳上灵车,我考虑了一下,认真道:“宝贝儿,你看看我眼中有什么,但不要被我影响了,一有不对立即闭眼!”

月儿应了一声,向我看来。我依法施为,两道眼神刚一接触,她的神情就异常激动,我连忙闭上眼将她搂入怀中,月儿呻吟一下,昵声道:“爷的功力又大涨了,贱妾刚才心中狂跳,神魂颠倒,上次那种想竭尽全力讨好你的念头涌了上来,贱妾又抵不住爷的**了!”我微微一愣,心知刚才自然而然的搀杂了一些平时看她的柔情,没有真正做到心湖平静无波,才让她产生了情爱的冲动,只想不到不是蓄意而为的念头更具威力。回想起来,先前对孔雀施法的时候的确有向他灌输我是神君的念头,我搂住月儿良久,她才逐渐恢复平静,我给她解释了一番,她听我终于当上了圣教的神君,咯咯娇笑起来。

当日下午,一行男男女女十多人便追上咱们,为首者自称叫齐云,是奉孔雀明王之命前来伺侯,并交给我一个锦盒,说是明王的心意。我打开一看,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箫,不由也糊涂起来。不知孔雀究竟是假装还是真被迷住。这些人有的守卫,有的驾车,有的端茶送水,有的前行安排,一路上各地分坛布置的妥妥当当,月儿和如雨再不用操心,却也引去路上不少武林中人注意。如此又走了两日,慢慢进了长安城。济世药庐的掌柜并没变,早在后院设下灵堂,我又将师傅的灵柩停了三日。这三天长安分坛将教中的消息流水一样报了上来,霜雪和明月依然没有消息;教中各地分坛大致都已获悉神君已现之事,连教外也听到些风声;总坛三个明王布置完毕,正秘密往长安赶来。我并没有将这些消息转述给师娘,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三日期满,我便将师傅下葬在西城郊风水宝地。回到药堂,下人们已按我的吩咐将房间收拾一新,我让月儿和如雨脱掉丧服、换上平素的衣衫。师娘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思,对我不遵世俗的举动不言一语,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里。自从师傅死后我就没和她说过话,现在却到了不能不谈的时候。

我在她房前请示了一声就推门进去,师娘脸色平静,古井不波地坐在檀木椅中,看也不看我。自从师傅死时她大哭过一次,此后再没哭过,孔雀那日看了她的模样就知道棘手,转而找我另想对付三老会的法子。我仔细打量着她的俏脸足有片刻,搬了张椅子坐到她的正面,平淡地道:“长公主一定以为孔雀明王说服我假扮圣教的大自在神君,对吗?”师娘虽然面对着我,眼光却透过我看向远处,似乎正沉醉于过去的回忆,不仅没听到我的话,似乎连看都没看到我。我眼中金芒亮起,心中充满怜惜的柔情,师娘的眼神突然聚焦过来,我收回心法,她的眼光在我脸上搜寻,似乎要找回刚才的情景,开口道:“你…”我收摄心神,不让自己有一丝杂念,眼中金芒渐渐亮起。师娘怔怔地瞪着我的眼睛,眼神明亮起来,娇躯激动的微微颤抖,容光焕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温馨的神情。我再次让眼中的金芒逐渐黯淡下来,师娘呆了片刻,失望的抓住我的手道:“破儿,我刚看到了你师傅…”我点头道:“师傅就在我心里,只要师娘想看,弟子随时可以让师娘看到他!”师娘怔怔地望着我,神色甚是复杂,却逐渐多了些有所寄托的欣慰和满足。我一点不让的与她对望,眼神清澈深邃。她眉宇间的哀怨慢慢地舒解开来,喃喃道:“这就象一场噩梦,我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怎样过来的…”我柔声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还有许多事要做…”师娘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锐利,收回了抓住我的手,注视着我缓缓道:“你的眼睛果真会发金光…”我微笑道:“长公主还在意教中的事吗?”师娘看了我一眼道:“我岂是半途而废之人!——你真是个怪人,竟然还能笑出来…”我淡淡一笑,站起身来道:“我让月儿来伺侯师娘换件衣衫吧!”师娘道:“且慢!小破,你可有任何与玉箫有关的东西吗?”我注视着她片刻,淡淡道:“究竟我是否自在神君这事,无论是你、我或者三老会,都不能使人信服…”师娘默然,想来她也认同这一点,半晌她既象自言自语,又象发问道:“那要如何才能确定?”我的眼光直接望入她眼里,师娘似乎受不了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微微笑道:“实力——只要我具备让别人相信我就是自在神君的实力,那就算我想否认怕也不容易…”

我刚走出师娘的房门就遇上月儿关怀的眼神,我微微一笑,她走过来娇笑道:“爷,贱妾怀疑是否还有你做不来的事呢!”我低笑道:“生孩子爷就不行,还得麻烦你…”月儿神色娇媚,掩嘴轻笑,我仔细打量着她的俏模样,一直痒到了心里。月儿见到我的神色,俏脸飞上两朵红晕,显然看穿了我的意图。我笑了一笑,摸了摸她的粉脸,道:“宝贝儿,进去侍侯师娘沐浴更衣…”月儿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我走进如雨的房间,她正在盘膝打坐。这些日子虽然繁忙,却并没有耽搁她用功。见我走入,忙将内息收回丹田,站起笑道:“相公…”我走到椅中坐下,向她招了招手。如雨俏脸微红,走到我身旁。我将她搂来坐到腿上,笑道:“我还未问你,那晚想的怎样了?”如雨扁了扁小嘴道:“相公就绝不会认为月儿会退缩,却会怀疑贱妾是无情无义之人…”我盯着她片刻,莞尔道:“我早就说过月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子,你难免要吃亏…”如雨垂下头,神色黯然道:“相公说这样的话,就不心疼贱妾,贱妾也会伤心的…”我托起她的下巴,她眼中泪珠滚动,却避开我的目光。

我叹道:“所以说齐人之福不好享,光处理这夫妻间的关系就要耗费人许多心血…”如雨的眼泪夺眶而出,掩面抽泣道:“我就知道这亲事不是出自你本意——你若果真不愿意,我走便是…”我侧过头去看着她指间涌出的泪水,笑道:“哎哟,我楚破找了个醋娘子——我可没说不疼你,相公相当相当的疼我家宝贝雨儿,不过要比疼月儿少一丁点儿…”如雨抬起头来,俏脸上全是泪痕,呜咽道:“人家又不是要和月儿争宠,你就一点也不心疼人家…”我坏坏笑道:“你不知道相公最爱折磨人吗?你越伤心,我就越高兴!”如雨看了我可恶的笑容,心中大恨,抽泣着用力捶打我的胸膛。我抓住她的双臂反到身后,如雨“啊”的一声蛾眉紧蹙,酥胸骄傲的挺了出来剧烈起伏,殷红的两片嘴唇张开,露出洁白的贝齿。我低头轻轻含住她的红唇吮吸,又腾出一手握住一侧柔软的**大力揉捏。如雨的抽泣声慢慢歇了下来,紧闭双眼,喉间发出痛苦的哼声,我的手法温柔下来,放开了她的双臂,嘴上也轻轻的挑逗。如雨按着我的手臂,身子随着我的动作微微颤抖。她的**比月儿的要大,我的手掌也盖不过来,我凑到她耳边笑道:“宝贝儿,你真丰满!”

如雨满面通红,雪白的贝齿用力咬着鲜红的下唇,神色似乎甚是苦恼。我含住她圆润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动,双手在胸前尽情抚弄,低声道:“今晚到我房里来,听到了吗?”如雨呻吟道:“是,相公!”我满意的一笑,将她横在腿上,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小嘴,一手从她的酥胸往下探去。这时月儿走了进来,娇笑道:“哎哟,怪不得如雨的声音这么怪呢!”如雨大惊,拉住我探往她小腹的魔手,我放开了她,她连忙闪到一旁,神色惊惶地整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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