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注意到他发红的耳根,看出他是被自己说害羞了,笑得越发开怀。
两人正闹成一团,院门被人”哐哐”拍响了。
这……
姜桃都觉得好像老天在和沈时恩作对似的。
但是没办法,有人这么急地来敲门了,也不能不管,沈时恩整理了衣服去开门,姜桃也拢了头发坐起身。
来的不是旁人,而是一脸焦急的黄氏。
黄氏虽然莽撞,但没有这么晚还冒然跑到人家里过。
姜桃觉得不对劲,让她先不要急,坐下说说出了什么事儿了。
黄氏不肯坐,只语速飞快地道:”今夜守城门的人刚来禀报,说来了好大一队人马,穿着都是统一的侍卫服,听口音是京城那边来的。对方拿不出通关文书,只有个代表身份的腰牌,下面的人不认得,我家老爷听了消息已经去查看情况,我觉得要出大事儿,先来知会你一声。”
这小县城虽然来往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来过什么大人物——上一次兴师动众、惹人注意过来的,还是楚鹤荣护送苏如是过来。但是他们是商队,楚鹤荣在本地又有产业,趁着夜色赶路而来也并不算奇怪。
但现下打京城来了那样一大队侍卫,可就真的是大事了!
反正黄氏当了小二十年县官夫人,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先来和姜桃说一声,让她有个准备,然后就立刻回去了。
没来由地来了那样一队侍卫,这般兴师动众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虽然知道自家是奉公守法的普通百姓,但沈时恩和萧世南却是戴罪之身,姜桃有些心慌。
”不然你明日带着小南回采石场?”
沈时恩已经换下了寝衣,穿上出门的衣服道:”我省得,你先睡。我去看看。”
说着话他就出了门去,姜桃也没心思睡觉了,拿出了绣坊的账册看了起来。
等她把今年绣坊的账册全都看过一遍,已经是深夜时分,沈时恩却还没有回来。
姜桃感觉到了困倦,用手撑着下巴等着又把账册算了一遍,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算盘上睡着了。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阵,姜桃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听到屋门的响动,她才揉着眼睛直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