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伸手,”这边请。”
柏炎遂同柏子涧一道跟着掌柜走下了阶梯,直接往地下酒窖处。
地下酒窖宽阔无比,放满了经年陈酿,整个地窖都是深深浅浅的酒香。
稍许,前方脚步声连串,一个略显苍老的声响起,”平阳侯。”
柏炎抬眸,正是年迈的安阳侯和似是已瘦得不成人形的安阳侯世子陆朝安。
陆朝安扶了安阳侯一道,缓缓朝柏炎跪下。
柏炎大步上前扶起,”陆伯伯,使不得。”
言罢,看向陆朝安,”还有你,别跪!”
陆朝安脸上还有道道伤口,神色也极尽疲惫,身上看不见之处,应是还有不少严刑拷打的伤在。
陆朝安松开了扶住安阳侯的手,独自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朝柏炎抱拳道,”我爹说了,离京前一定要来见你,这次若不是你,我安阳侯府许是就没了。柏炎,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平阳侯府若有需要之处,我安阳侯府愿效犬马之劳,唯余马首是瞻。”
安阳侯同陆朝安一行,明日离京。
出了早前的事,安阳侯和陆朝安也不便在生辰宴上露面,惹人猜疑。
离了南边的酒肆,柏炎同柏子涧折回府中已然入夜,府中四下开始掌灯。
”让区廷最近多加留意些周遭。”柏炎朝柏子涧吩咐一声,”我怕有人会按捺不住,狗急跳墙……”
柏子涧会意,”末将明白。”
柏炎刚走了两步,又驻足,”庐阳郡王府的事还有后续吗?”
柏子涧应道,”没听区廷再提了。”
柏炎眸间淡淡,”告诉区廷一声,如果庐阳郡王府的人再来借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放,也不说拦……”
柏子涧明白,那就是暗示对方,趁着天黑,偷偷摸摸混过去的意思……
”末将领命。”柏子涧拱手。
临到苑外,柏子涧双手呈上一封信笺给柏炎,”侯爷,先前在见安阳侯和安阳侯世子的世子,有信鸽送了信笺来……”他路上特意没有拿出,而是到了府中再拿出。
柏炎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
只一眼看了看信笺上的字迹,目光不由怔了怔,是钱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