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毕业,陈小姐被导师推荐给了某个正在大公司做hr的师姐。
面试过后,优秀又努力的陈小姐迅速拿到那家大公司的实习offer,虽然目前的工资很低,事情也会很杂,但师姐和导师都十分看好她,并且一直不断的给她信心。她鼻子一酸,差点掉泪,这是她在这个城市收获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挂了电话,室友韩絮的电话就切了进来,“今晚有时间吗?快毕业了,我们班同学约着一起吃个饭,玩儿一下。”
“好吧。”以前,这样的聚会她都会找借口避掉,但如今室友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去也不合适,她想就当是去告个别。
去了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同学聚会,而是同班同学严律的生日。
陈小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要不算了吧,我和他也不熟,况且我也没准备礼物。”
“别啊,来都来了。”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引擎声轰然响起,周公子长腿一迈,下了车,门童把副驾上的周子沐迎了下来,又接下周公子递过来的车钥匙。
周公子略微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人,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要不要送到研究所研究一下,要不然看女人怎么会像安检扫描仪一样精准,“那姑娘不错啊。”
不用说出具体特征,周子沐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我们学校的,严律喜欢她。”
哪能注意不到呢?周子沐从小到大,万众瞩目,受万人追捧,可突然有一天,一个女生出现了,吸引了她喜欢的人的全部目光。如果这个女生不择手段,一心只为钱,那就很好办了。可难就难在陈小姐什么也没做,尽管她贫穷普通,却坚韧不拔,找不到一个让人愤恨的点。
周子沐虽然很讨厌她,但同时也很钦佩她。
“噔噔噔,”严律一路小跑出门,正好碰上周家兄妹,“哥,子沐,你们来了,老地方。”
“跑这么急干嘛?”周公子堵在他面前。
“哥,你别闹我,我去接个同学。”严律找了个空,一溜烟跑了,“你先坐,我马上来。”
周子沐盯着严律的背影,久久不肯回头。周公子打了个响指,“回神了,干嘛呢?妹妹。”
周子沐脸上都是不情愿。
“哥今天教你一招,男人对那种上杆子的女人一般没什么兴趣,你得吊着他。”周公子扬了扬下巴,“急什么?再不济你们俩还有婚约呢。”
周子沐一颗心都在严律身上,从没有谈过恋爱,听了周公子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严律到门口见到陈小姐,脸上满是笑意,“都到楼下了,怎么不上去?是我让韩絮约你的,今天我过生日,你不给个面子吗?”
“我…我没准备礼物。”对陈小姐来说,这是再难堪不过的场面了。
“没事,本来也是想着快毕业了,大家在一起吃个饭聚一聚的。”
严律的话让她不好再推脱,跟着对方进去了。
同学加发小,满满当当的凑了一大桌。陈小姐一进门,就听见一道男声响起,“哟,周公子稀客啊,也就严律这个未来妹夫请得动你,子沐妹妹也越来越漂亮了。”
“滚蛋。”周公子笑着骂他,却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这次,陈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坐在严律旁边了。严律也没有为难她,由着她去了。
饭桌上基本都是这些公子哥在侃大山,他们这些还没出社会的学生只得低头默默吃饭。
酒过叁巡,人就分成了两拨。
同学们转战去了隔壁的包厢唱歌,而那些公子哥在楼上开了间房打麻将。
看着严律去了同学的包间,周子沐不甘心地被周公子拖走了,“又忘了?哥怎么跟你说的?跟我走,你放心,我有办法。”
打了两圈之后,周公子突然冲周子沐开口,“我有点累了,打个电话给严律,让他上来。”
周子沐心领神会。
严律也没耽搁,“哥,怎么了。”
“我输得只剩这身衣服了,这些人还不肯放过我。你替我打两把,输了算我的。”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从周公子身上薅羊毛,还不多赢点。”坐在周公子对面的一个男人说道。
严律不疑有他,只是心想周公子今天怎么在乎起钱了。
周公子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房间里出来,转身去了楼下的聚会。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陈小姐正在唱歌。
周公子摸着黑进来,大家早就疯在一团,谁也没注意到他,陈小姐也以为是严律回来了。
一曲终了,陈小姐借着明天要上班的由头向“严律”告辞。
“我送你。”周公子突然开口,吓了陈小姐一大跳,“严律上去打牌了,交代让我送你,这地方也不好打车。”
“不用了不用了。”她可不敢坐陌生男人的车。
周公子笑了笑,在黑暗中无声的打量着陈小姐。陈小姐顿时有点不安,却听见他略带不屑的语气,“怕我吃了你?”
“那,拜托你了。”陈小姐抓了包,起身就往外冲。
坐进车里,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陈小姐只懊恼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严律是不抽烟的。
这下好了,只剩尴尬。
两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幸好车速够快,尴尬并没有持续很久。陈小姐甚至不敢让他停在学校门口,拣了个拐角。
周公子察觉她的用意,“呵”了一声,照着她的话停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却已经“唰——”地一声把车开走了,扬起一片尘土。
陈小姐找房子的过程并不顺利,自从上了班,她没什么时间专门去看房,从而比对优劣,但全权交给中介她又不放心。
严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的困境,主动提出帮忙,但被陈小姐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生日过后,有关她和严律的风言风语就传了出来,走在学校的路上都有人指指点点。那些人大多都是骂她扮猪吃老虎,不上不下的吊着严律,甚至还有人担心严律被骗得倾家荡产。
陈小姐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平生最怕被人戳脊梁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对女人竟然会有这么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