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转头对苏大妞说道:“姐,我们把她扔出去。”这虞媚与她家无关,就算是死了,那也别死在她家门口。
苏阿娘听到这话,按住了苏玉的手。
苏玉皱眉看着苏阿娘:“娘,你不会想收留她吧?”
只见苏阿娘摇头道:“大妞就要嫁人了,让她去歇着吧,我来。”她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愁眉苦脸的看着苏玉,低声道,“唉,算了,你也去歇着吧,毕竟也是说了亲的人了。”只是,这虞媚她一个人拖起来有些吃力。
可是,她又不想这事妨碍两个孩子的名声,便咬咬牙走了过去,她才抓住虞媚的胳膊,虞媚就尖叫一声醒了过来,然后她捂着胳膊,楚楚可怜的看着苏阿娘:“姐姐,你为何掐我?”
这声尖叫将原本散开的人群又引了回来。
苏阿娘一惊,立刻道:“我没有。”
她正在解释,那虞媚就将衣袖往上的拉,白花花的胳膊就露了出来,上面被掐了一个很深的指甲印,都快出血了。
苏阿娘怔住了,这不是她干的。
当然不是她干的,是虞媚自个掐的,虞媚心里还有些小得意,对付苏阿娘,容易得很。留下这印子,再赖上苏阿娘,反正,只要她口气硬,这小妇人一定会六神无主的,然后变得听话,以前就是这样的。
呵。
苏玉轻嗤一声:“你这自导自演的把戏能骗得过谁?”她说完,就抬头看向人群,目光特意在看向那些妇人,然后又对虞媚说道:“大庭广众的,你把这白花花的胳膊肉露出来,又想勾引谁?”
还不等虞媚说话,苏玉又扬声道:“我爹都死了,你说你有了身孕,这可真是笑话,这笔糊涂账,我们可不认。”
周围的妇人听了,立刻拉着自家男人回家。
虞媚听到苏玉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她指着苏玉的脸‘你你你’了半天。
周围的人散了,苏玉走到虞媚身边,冷冷说道:“苏家的村的那场火我还没跟你算,你倒是找上门来了,这可正好。”
虞媚的瞳孔猛然一缩,“你,你怎么知道?”
苏玉蹲下身子,捏着虞媚的下巴道:“本来我还想放你一马,看来你是不愿意。”苏玉说完轻笑一声,“衙门的人恐怕很乐意见到你,毕竟,说不定你还知道朱世子的下落呢。”
虞媚突然握住苏玉的手,然后往肚上按去,她惊恐道:“孩子是假的,你摸摸,是假的,我我,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别当真。”
苏玉的手触到的是软乎乎的棉花,她就说虞媚的腹部不太对,原来是因为这个。
虞媚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可那笑比哭还难看,她趁着苏玉失神的空档,连滚带爬的跑了,是再也不敢回来了。
苏大妞走过来,看着门外,问苏玉:“就这样放过她了?”她有些不乐意,在蜀地的那几年,虞媚没有刁难她跟娘。
苏玉看着眼门外,问苏大妞:“你想想,她这样逃了,以后提心吊胆的活着,为生计奔波,又算是个逃犯,这才叫活得惨,让她这样活着,不比送到大牢强?”
苏大妞认真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她这才高兴起来。
主要是苏玉不想再跟虞媚折腾了,虞媚若再敢闹上门,或者打什么坏主意,那她绝对不会再手软,反正,虞媚自称是她家的妾,到时候是买是卖还不是她家说了算?
她这次这到轻易饶过虞媚,主要是不想再沾染朱世子的事了,谁知道有没有人盯着虞媚呢。
短期内她是不想再沾那件事了。
虞媚离开后,苏玉将心思都放到了野藕的身上,好久没有喝藕汤了,还有炒藕片,尤其是野藕,炒着吃的味道那可真是绝了,苏玉很喜欢吃。
野藕加上排骨,苏家晚上喝的就是藕汤,香味飘得老远,周围的邻居闻着味,都馋坏了。
大约是这汤太香了,没过几日,苏家这藕汤的名声就传了出去。有些相熟的人,特意踩着饭点过来,就是想蹭饭,不熟的,想着法子跟苏家人混熟。
苏玉没想到,单是一锅汤,竟然会变成这样。
又过两日,苏家门外来了一个富贵模样的胖子,苏家人没见人,这胖子敲开门,就说明了来意,他是来买汤谱的。
就是藕汤。
这东西最近名声极响,压根就是有钱也没地买,这胖子脑瓜子好使,这不,拿着银票就上门了。
胖子还算客气,与苏玉说了这事,苏玉却是摇头拒绝了,藕汤的方子倒是小事,关键是要有藕,可藕是季节性东西,哪能一年四季都有呢。
胖子苦着脸道:“最近酒楼生意不太好,就指着这东西吸引客人呢,苏姑娘,要不这样,你要是娘二千两太少,那,五千两怎么样,这已经是最高价了,再多我真拿不出来了。”
苏玉笑着摇头:“这并不是银子的问题,你还是回去吧。”
野藕并不多,做买卖有些难,而且,珍珠的事已经上了轨道,那边赚的银子够苏玉这辈子花了,酒楼的菜单,她也没必要再碰。
胖子脸色更苦,他不肯走,一个劲的劝说苏玉。
正说着,苏家又响起了敲门声,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伸进来半个身子,一脸殷勤的对那富贵胖子说道:“东家,那姓张的又来了,说找您有急事。”
富贵胖子不
富贵胖子不耐烦的摆手道:“没看到我正忙着呢。”
那中年汉子赔笑道:“可是那姓张的在门外跪下了,东家,这,周围有人看着呢,您就跟她说两句吧。”
苏玉听了这话,朝门外走去,那富贵胖子见,迈着粗腿跟上,他边走边跟苏玉解释:“您就在屋里歇着,这事我马上解决。”
苏玉闻言脚步一顿,道:“可别让人在我家门外跪着,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苏家欺负人呢。”苏玉的声音温和,可字里的意思却格外强碍。
富贵胖子连连点头:“是是。”
说着便小跑到门外,他一出门便指着门外跪着的那人道:“跪什么跪,赶紧起来,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家哥哥在我店里吃霸王餐,不拿银子过来我是不会放人的,你把膝盖跪坏也没有用!”
门外跪着的那人似乎没有起来。
富贵胖子冷哼道:“要是人人都照你这样,我还要不要开店了?吃一顿跪一次,呵,那天天跪岂不是天天有饭吃了?”
门外那人又磕起头来,跪下磕头的是个女子,她低声求道:“东家,求您了,那桌饭并不是我哥哥吃的,是常家的常少爷那一家子吃的,我哥哥年纪轻,不懂事,就吃了一口肉,他们就把那餐饭赖到我哥哥头上了,这事您是知道的。求您了,饶了我哥哥这次吧,这几百两的饭钱我们是真付不起啊。”
说着,还啜泣起来。
富贵胖子脸一沉:“这事我不管,那常家堂少爷说是你哥哥请的客,大伙都是这么说的。”
那女子又磕了一回头:“掌柜的,我们张家不过是个小户人家,连贵酒楼的门都不敢进,哪有胆子请客,你就将事情查一查,还我哥哥一个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