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头目沉思过后,却是摇了摇头,现在可不能卖,那醋还没成呢,若是真卖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牙婆一脸失望。
四头目笑道:“这两位可是我远房亲戚家的闺女,您可得提点提点才是。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将她们带到员外府吧,免得错过了这次机会,您说呢?”
牙婆也笑了起来:“说得也是。”她说完就带着苏玉跟喜鹊两人上了马车,匆匆往陈员外家赶去,四头目侧身对身边的人说道:“紧跟了,可别让那小丫头跑了。”
话落,与他一同下山的两个年轻人连忙跟了过去,此后,四头目的身边只剩一人了,那人见人都走光了,这才凑到四头目的耳边说道:“四当家的,他们回了,咱们去瞧瞧吧。”
四头目摇着纸扇,笑容越来越大:“走。”
这两人又回了马车,他们驾着马车去了城外的小树林里,果然,小树林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四头目下了马车,他朝另一辆马车走了过去,他本以为事情办成了,可是瞧着这几天的脸色,好像不太对。
四头目的脸沉了下来。
那三人中有一个高个子被推了出来,高个子低头道:“四当家,事情办砸了。”
四头目冷冷的看着这人,语气颇为危险:“办砸了?这么点小事怎么就办砸了?”
那高个子满头大汗,他嚅嚅道:“我们去苏家村,可是那村子已经是一个死村了,里面的人全死染了瘟疫,都死光了!我们知道您要找的人在村里,可是当家的,那可是瘟疫啊,就算是有尸体在,咱们也不敢将那带回来啊!”
他越说越激动:“不仅是苏家村,连旁边的村子都是一样,没几个人了,连衙门的人都撤了回去,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跟坟山似的,吓人得很。”
四头目听到这话,却是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前些天不是还有衙门的人守在那吗,村里还有活人啊,他们还会照顾病人呢,这可是二当家说的,这哪有假的!”
那高个子小心的看了四头目一眼,说道:“我们也问过了,好像是苏家村的一个小媳妇将全村的银子都给卷跑了,连村里的粮食偷摸着给运了出去,村里的人没银子又没粮食,总不能活活饿死,那些没病的就离开了村里,去另寻出路去了。”
他们听到话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发冷,好毒辣的小媳妇,竟将全村的东西都给卷跑了,他们听到这个故事之后,暗暗下了决心,回到家里一定要将银子捏到手上,免得死在了女人手里。
四头目目瞪口呆,半响,他才摇头说了一句:“最毒妇人心啊。”他知道掳来的小姑娘姓苏,是苏家村的人,镇上守得严,小姑娘(苏玉)的亲娘是弄不回来了,所以他才打着其他亲戚的主意,本来想一起捉来,好让小姑娘听话的,没想到,人竟死光了。
他头痛的揉了揉脑袋,叹气道:“这可怎么办,没了她的亲人作把柄,不好拿捏啊。”
他正想着这事,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突然指着那三人说道:“你们三人去了苏家村,那你们是不是染了……”
四头目一下子抬起了头,他警惕的看着那三人。
高个子却是急了起来:“我们可没有进村的,真的!”
四头目神情一松,他松了口气,说道:“幸好没进村。”那三人听到这话,神情缓和了不少,他们抹了抹头上的汗。
四头目微笑着走了过去,那三人迎了上来,走了几步,四人面对着面,只差一步距离就挨上了,正在此时,只见四头目的手里刀光一闪,连着三声,是刀子插进肉里的声音,三人,一人一刀。
四头目抽出带血的刀子,极为快速的退了一大步,他用布将血擦干,然后冷眼瞧着那三人捂胸口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
四头目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却是愉快得很:“放心吧,我会帮你们买副棺材的。”
那三人直到死前,还是一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四头目会这样对他们。
跟着四头目一起来的年轻人却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过了一会,他才结结巴巴的问道:“四当家,咱们要给他们……买棺材吗?”杀人并不吓人,可是杀自己人这就有点不自在了,寨里的刀子可都是对着外人的。
四头目一脸冷漠的说道:“买什么棺材,你,去将他们堆到一起,连着马车一起烧了。”
年轻人愣在原地。
四头目抬脚踢了过去,不悦道:“发什么呆呢,快过去干活。他杀的人,年轻人埋人,这事就算是他们一起干的了,谁都赖不掉,这样年轻人才不会告状。
他不相信任何人。
年轻人不安的走过去,在四头目的逼视下,连人带车全给烧了,很快,木屑和尸骨就融在了一起,年轻人慢慢的回到了四头目的身边。
四头目拍了拍年轻的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这可为了寨子好,你想想,他们若是染了病,等回了寨子,那咱们寨子不得跟苏家村一样吗。”
年轻人点点头。
他将眼中的不赞同收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但凡他露出一丝不满,四头目的刀子一定会插进他的胸口,以绝后患。
他不想死,所以他选择闭嘴,他爹娘都是寨里的人,不过都死得早,他孤家寡人一个,在寨里是依附四头目而活的,他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四头目看着年轻人的表情,心中满意的很,之后,他们将骨灰埋了起来,又扯了些枯叶撒地上,直到看不出痕迹,他们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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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村。
肖捕快一脸沉重的站在村,几个官兵在肖捕快身边提醒道:“还有好几个村子呢,咱们得快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