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同一时间。
银刀将苏望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巷子里。
银刀在地上仔细的查看起来,他还对苏望说道:“根据前几日的情报,我推测这里是最好下手的地方,如果案发地点真是在这,说不定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
吴知真的像失踪了一样,一点线索没有留下,今个一早,银刀就说发现了新的线索,就带着他过来了。苏望心里明白,衙门都寻不找人,更不论是他了,他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找到了!”银刀从地上的缝里扣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苏望的跟前。
苏望仔细一瞧,原来是衣扣,这、这不像是吴知的衣扣啊?
他不太确定的看着银刀:“这不像是吴知衣上的东西,会不会是弄错了?”
银刀将那衣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说道:“这东西好似在哪里见过,你觉得呢?”
苏望又盯着那扭扣瞧了许久,半响,他才摇头道:“我记不得了。”
两人只寻到了一颗衣扣,便再也没有发现了,午时,两人便回了家,随意的吃了些饭,下午,苏望跟银刀开始做葡萄汁,他们准备晚上挑着做好的葡萄汁去夜市是卖,他们连着几日都去了,二文钱一碗,生意还不错。
夜市上的小吃摊不少,有卖豆花的,有卖馄饨的,有卖面食的……花样多得很,苏望的葡萄汁是新鲜东西,又酸又甜,味好量足,所以引来了不少的回头客。葡萄汁每天晚上都挑两大桶出去,卖完就回家,苏望在屋里数着赚来的铜板,心里可满足了。
这钱可比卖苦力好赚。
他不由得起了买铺子的心思,手里的银子若是放着不动,那是死钱,若是用银子换田地铺子,再用田地铺子赚银子,这样才能钱生钱。
下午做好了葡萄汁,苏望按二妞的法子加了粗糖,又用筷子将桶子的葡萄汁搅了搅,直到葡萄汁里的糖均匀了,他才将筷子收了起来。
酉时,苏望挑着着两桶葡萄汁去了西街的夜市,银刀同样的提着两个水桶,一个里面装满了竹筒,另一个里面则是装着木碗,若是打包带走,那得多给一个铜板,用竹筒装,竹筒是密封的,里面的葡萄汁不仅不会漏出来,还会带着竹子的清香。
所以啊,打包带走的味道更好,不过要三个铜板。
苏望挑着担着来到了往日摆摊的地方,他还未走近,就看到有人将那个摊位占去了,那是一个脸上带笑的中年妇人,她颧骨有些高,不过生得胖,所以不太看得出来,她看到苏望之后还笑着打了招呼:“小伙子,你也来了,来,我旁边有位置,你就把东西放在我旁边吧。”
她看起来特别热情。
苏望一头雾水,不过他怕往日的熟客找不到他,便照着那妇人的话做了,将桶摆好,与那妇人的摊位挨着。
这妇人占了苏望的摊位,但是这妇人又热情的很,苏望一个大男人,又不好说他,只能吃了这个闷亏。
那中年妇人笑着与苏望介绍自个:“我叫花,叫我花大娘就成,你叫啥名字啊?”
苏望只冲她笑了笑,并不答话。
正在这时,有熟客过来了,正要找苏望买葡萄汁,只见那花大娘热情的冲那熟客喊道:“客官,这边这边,我跟这小伙是一起,哪边都一样。”
这人什么意思?
苏望立刻说道:“刘大哥,是要葡萄汁吗,我跟这位婶子可没啥关系,你可别听她的。”
那位刘大哥疑惑了一会便来到了苏望的摊位,他还特意瞧了一眼那位花大娘的摊子,一模一样的木桶,若不是苏望说,他还真的会去那摊位买呢。
“给我三杯,带走。”
“好嘞。”
那刘哥一说要三杯,银刀就从木桶里拿了三个竹筒出来,里面全是装好的葡萄汁,刘哥给了九文钱之后,银刀就将竹筒递了过去。
旁边那花大娘却是喊道:“我家的跟他一样,却是只要两文钱,客官你要不要尝尝看?”花大娘边说边将木桶盖子拿开了,红艳艳的‘葡萄汁’出现在大伙的面前。
这位花大娘竟是卖着跟苏望一模一样的东西。
那位刘大哥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接过银刀递来的竹筒,他笑道:“我家娘子就是喜欢喝这葡萄汁,还指明了要买这位小哥的,婶子,我都买好了,下次吧。”
花大娘勉强笑了笑,等那位刘大哥走了之后,她的脸就沉了下来。
她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苏望,说道:“你别在这边卖,这地方我早占了,你还去别的地方卖吧。”
苏望也冷下脸:“这本来就是我占的地方,今天你占了这地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凭什么赶我走,难道这地是你家的不成?”
那位花大娘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她忽然嚎了起来:“大伙快来评评理啊,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学着我家做了同样的东西,如今还要抢占我的位置,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不过是让他摊摊位置,离我家远点,他就不依,还说要收拾我,哎哟,大家快来看看啊……”
周围慢慢的聚了一些人。
苏望的表情变得特别难看。
泼妇。
苏望却是提高了声音,对围过来的人群说道:“大伙来评评理,我在这摆了八日的摆子,周围的大叔大婶可都是认得我的,这位婶子不由分说占了我的位置,还说我学她!若是不信,大伙可以问问收税的小哥,到底是我给的银子还是她给的!”
苏望说完,又看向那位撒泼的花大娘,冷声道:“别以我不说就当我好欺负,若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哼!”苏望说完,就从桶里拿了一个木碗,然后砰的一手,他徒手将那木碗捏碎了。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那花大娘见到苏望的力气也被吓到了,她一下子就息了声,生怕苏望打她,于是就挑着自个的担子灰溜溜的走了。
这事不过是个小插曲,苏望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见那花大娘走了,便将摊子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自然,又交了摊税,这日的葡萄汁也卖得极快,才一个时辰,他的葡萄汁却是全部卖完了。
买完葡萄汁之后,他就跟银刀一道回了家。
他并不知,在他走后,那位花大娘又挑着跟他一样一样的‘葡萄汁’来到了他的摊位,开始叫卖起来,有几个爱喝葡萄汁的熟客看到花大娘,觉得脸生,本不想买的,可那花大娘却是厚着脸皮说道:“我家小子今天不舒服,就换了我来卖,都是一样的东西,要不您尝尝看?”
那几位熟客闻言,不疑有他,便痛快的付了钱,带着葡萄汁回了家。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第五日,苏望去夜市的时候,又看到那位花大娘占了他的位置,不仅如此,那几位熟客还在花大娘的摊上买着葡萄汁。
那花大娘看到苏望,却是得意一笑。
苏望黑着脸挑着担了走了过去,“婶子,你这是怎么意思,又来找事?”
那位花大娘却是笑得特别嚣张,只听她说道:“这位置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怎么地,不服?相打我?呵,我告诉你,我可是有靠山的,你若是敢打我,我保管让你进牢房!”
这口气倒是不小。
苏望不是那等愣头青,他听到这话,却是一怔,反快他很回过神来,只见他故事嘲笑道:“靠山,你还能有什么靠山,若是真有,也不会在这摆摊子吧。”
花大娘被这话一激,却是高高的扬着下巴,说道:“我侄女可是陈老爷的人,陈府你知道吧,你要是敢乱来,看陈老爷怎么收拾你!”
侄女,这位花大娘看着三十多岁,她的侄女估摸着也是年轻人。
可是,她是陈老爷的人?
这不对吧,没听过陈老爷有个跟他闺女差不多大的妾室啊。苏望的脸上满是疑惑,当时为了陈三姑娘的事,他还特意打听过陈府的事,可他只听过陈老爷有一妻三妾,最小的那个妾只比陈老爷小五岁,可没听过小十几岁的。
难不成,是新纳的?
这就更不对了,陈老爷的老娘病重,都快死了,他若是敢在这个时候纳妾,唾沫液子都能淹死他。
那花大娘见苏望并没有被吓到,于是哼声道:“你该不会不知道陈府吧,那可是镇上的大户,乡巴佬,果然没见过世面。”
苏望冷笑一声,说道:“陈府我可是知道的,可是也没听说过陈老爷有年轻的小妾,他家的三个妾,最小的都跟你差不多,还算你侄女,别是说胡话吧!”
那花大娘听到这话,恼怒道:“那陈老爷可是亲口说过要纳我侄女为妾的!你今个就告诉你,这地我占了,当然,这税钱还得你出,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她做买卖,他出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