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看着苏阿娘的眼神都透着厌恶。
在他的心里,早已经认定苏阿娘‘偷人’的罪行了。他可记得当年二牛还在家的时候,对这个媳妇是疼到心坎上了。你想想,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听婆娘的话,这是不对的。虽说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看在二牛干活卖力、对家人掏心掏肺的份上,他也没有计较太多。
后来二牛离家,这婆娘一直好吃懒做,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有老婆子看不过去会说说这老二媳妇,就算偶尔有打骂也是很正常的。
谁家喜欢一个好吃懒做的儿媳妇啊!
他也不想想自二牛走后苏阿娘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每天都只能吃个半饱,还要在家中干全部的活,养猪、喂鸡、洗衣、做饭……
至于那几位,只在自家男人起床的时候跟着一齐起来,等男人们下了田,她们不是去睡回笼觉就是在屋里打络子,络子在镇上可以卖到钱,苏老婆子抠们,儿媳妇们攒下的私房钱她可是全部都要收去的。
绣帕子赚得钱更多,为啥不绣?那是因为她们的针线活不行,镇上的绣庄根本不收她们绣的帕子,这卖不出去,自然就没有人绣了。
话说回来,苏阿娘听到苏老头质问的话之后,急急的解释道:“爹,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苏老头冷眼看她,眼皮都没抬。
苏阿娘也不知道苏老头这是让她说还是不让她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不自觉的看向了苏玉。
苏玉看到苏阿娘这怂样,头都大了。
苏阿娘就是胆子太小,尤其是人一多,就更胆小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这可不行,这毛病得改,都那么大个人了,万一碰到啥事他们几个不在家呢,那苏阿娘咋办。
于是她对苏阿娘说道:“娘,该咋说就咋说,跟爷爷解释清楚,让爷爷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苏阿娘听到苏玉这么说,胆子大了些,她终于出声了:“爹,是这么回事,今天方大夫在给小宝施针,我在屋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吵嚷,就出来瞧,就看到二狗子……”
正说到二狗子,二狗子却是突然冲到人前,冲苏老头喊道:“这婆娘是我相好的!”
若不是苏大伯娘比了一个二百文钱的手势,他才不会冲出来呢!现在嘛,最多就是被打一顿,若是能得二百文钱,被揍一顿实在不算什么。
二狗子一说完,苏大伯娘就在后面掩嘴笑道:“弟妹啊,你这相好都认了,你咋还死鸭子嘴硬呢,难道是想让二狗子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说道你们的丑事?”
苏老婆子一听这话,便怒气冲冲的瞪着苏阿娘:“你这个贱人,果然偷了汉子!老头子,别跟她废话了,快把她捆起来!”
那些看热闹的村人也在一边高声谈论,他们就是故意让苏阿娘听到的。
那些女人们看着苏阿娘的眼神多是不屑,而那些男人的眼神则是复杂得多,有嫌弃的,也有龌龊的。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二牛的媳妇平日倒是老实得很,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偷汉子!”
“那也难怪,她家男人不在嘛,可不是寂寞了吗!”
“说得也是,难怪非要分家呢,原来是为了相好,当初在老苏家的时候可不是不方便跟相好偷情嘛,!”
“啧啧,这二牛媳妇也真是的,才分家就忍不住了,还跟这二狗子去地里约会,啧啧,我都不好说她。”
这些恶毒的话还在继续。
苏阿娘气得脸都红了,她大喊道:“我没有偷汉子!你们胡说!你们胡说!”她说来说去只会这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