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姑娘气得发抖,恨不得将这些贱婢的嘴巴撕了!
可是她身上还穿着粗布衣服,还是男装,这是万万不能暴露的,要是让人看到了,指不定传出更难听的话来。
于是她按耐住心中的火气,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境稳定下来,这才朝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她要将那嘴碎的丫环的容貌记下,等日后再算帐。
雨势又大了些,那些在亭子里偷懒的丫环们纷纷躲到了屋子里,手里假装忙着活,却是又凑在一起小声的聊了起来,可惜陈三姑娘离得远,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陈三姑娘暗暗皱眉,照理说,母亲冶家极严,是容不得这些没有规矩的下人的,平日里这些丫环婆子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副模样,不该啊,母亲若是知道府里传出来这些风言风语,一定不会饶了这些人的。
难道,母亲出了事!
陈三姑娘一想到这里,心便慌了起来。
起风了,她是藏在树后的,风将树叶吹得吱吱作响,树叶上的雨水急促落下,全部淋到了她的身上,冰冷的雨水让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急,还是等打听清楚情况再说。
*
这场雨下了很久。
雨天一向黑得比较早,酉时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苏大哥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苏玉,他自个准备跟吴知(苏大哥的合租人)挤一挤,那小子一向大方,应该不会计较这等事。
让苏大哥担心的是吴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吴知是跟他一样,都是打短工的,照理说这种天气外面应该有活计的啊。
“哥,那两人怎么办?”
苏玉指的是被他们装进麻袋里的两个无赖,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啊!陈三姑娘可是说过她会解决的,可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派人过来,难不成是陈三姑娘那边出了事?
苏大哥面色微沉,说道:“还是再等等吧。”若是到了戌时还没有人来安置他们,他就将这两人扔到远一点的街上,当然,他会先叫醒两人,安全起见,他还会在那两人看到他的脸之前离开那里。
为什么不送官?
笑话,是陈三姑娘受了这两人的欺辱,陈家家大业大,既然陈家都懒得管,他又何必多事。陈三姑娘不管,他以名义送这两人见官呢?
他是在镇上做活的人,最烦的就是地痞无赖,一旦惹上,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不划算。
苏玉也不再多话,她陷入沉思。
她开始在心里琢磨有关以后的葡萄酒跟兔子的销路了。兔子从小兔长到大兔只需要一个多月,只要喂养得当,兔子这个是基本没有问题的。至于葡萄酒,她以前制作过,葡萄酒的成色相当不错。
可是现有有二个问题,第一,白糖,葡萄酒是需要加糖的,可是现在糖的制作工艺可是极难的,也就是说,糖很贵,至于贵到什么程度,还需要问问苏大哥。第二,葡萄酒的问题,这种新鲜的酒古人敢喝吗,敢买吗?若是做出来没人敢喝、没人想买的话,那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出来呢?
不管是兔子还是酒起码都在费上一个月的时间,那在这段期间,能立刻换钱的买卖有哪些呢?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苏玉抬头看了过来。
苏大哥眯着眼想道,是吴知还是陈家的人呢?
还是去看看吧。
他把油纸伞撑开,大步走到院子里的大门边,高声问道:“吴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