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坚持不住,颓然撤缰,早已膨胀到了极点的身体,轰然爆裂。
在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满城烟花和炮仗声中,在爆裂带来的无可比拟的强大而极骤的终极绚烂和冲击下,他彻底地丧失了斗志,放弃了战壕,将自己的一切一切,全部都缴献了出去,丝毫未留。
烟火平息,耳边也慢慢地寂静了下来。
刚才她拿掉了他还搂着她的胳膊,让他休息,自己去洗澡了。
贺汉渚闭着目,趴在床上,喘息着,平复他依然如鼙鼓般快速撞击着肋骨的心脏。
当那种仿佛要将肉体也燃化为灰烬的疯狂爆发的快感过去之后,本就疲软下去的他,就被随之而来的一股沮丧之情给攫住了,愈发没了力气。
刚才她是不是不大满意。
忽然他心想。
那么快就拿开了他抱着她的手,丢下他,自顾去洗澡。
难道不该是她再等等,等他也缓了过来,再让他抱她一起去洗的吗……
贺汉渚慢慢地睁眼,侧耳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的水声,人趴在枕上,出神了片刻。
算了,他根本就像她说的那样,完全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有用。
她要轻视,就让她轻视吧……
喜欢压,就让她压……
其实刚才被她盛气凌人地压在下面的那种感觉,好像也很是不错……
伴着脑海里冒出来的安慰自己的念头,贺汉渚感到心底里竟似冒出了一缕兴奋的感觉。
何况,再想想吧,她记得两个人的约定,回到这里来找他了,在旧年只剩最后一刻钟,在他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那个时刻,奇迹般,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刚才仿佛已被她吸光了的力气,如追随满月悄然复涨的潮,又都涌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骤然而猛烈的冲动,也再次袭来。瞬间,贺汉渚觉得自己又恢复成了一个少年,力足以缚龙、搏虎。
他从床上一个翻身跨了下去,拽过一件衣服,盖住身体,赤脚便朝她所在的浴室走去。
苏雪至立在水下,一只手握着龙头,用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自己布满了汗液的身体。
黏腻腻的。有她的,也有来自他的。
毕竟是第一次。
自己虽然书面知识丰富,但没实际操作的经验。
至于他……
要是他上次对她说的他没有女人的话不是在鬼扯,那也是头回真枪实刀地上阵。
她就没指望有多好的体验。
果然,降低期待,结果就不至于有多令人失望。相反,甚至可以说,他刚才的表现,还是令她有点意外。最起码,他还是很照顾她的,怕她痛,没有一开始就横冲直撞。后面连她也感觉得到,他忍得很是艰难,大概是想持久一些。
她可没指望第一次就能大战三百回合。能不怎么痛地破掉那圈薄层皱襞黏膜,她就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最后帮了他一把。
这是两人一起的第一次体验。
他满不满意她,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他还凑合。
要是有下回,下下回,这个男人,应该还是有潜力的。
她睁眼,转身抬胳膊去够毛巾,冷不防看见浴室的门口,竟多了道人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跟了过来,背靠门,腰上随意系了件衣服,光着他半拉身体,扭脸朝着浴室,在一声不响地看自己洗澡。
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水龙头都差点脱手,反应了过来,发现他似乎对吓到了自己很是满意,竟呲牙一笑,气不过,立刻举起龙头,往他脸上喷水。
贺汉渚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地笑出了声,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胜利感,解开腰间遮挡身体的衣物,随手掷在地上,走了进来,抬臂挡她朝自己眼睛喷来的水,另手探过去,抓到她躲避自己的光溜溜的身子,将人扯了过来。
他继续用一臂箍她,禁止她的逃脱,另手抹了下刚被她喷的全是水珠的脸,随即从她手里顺利地缴了用来攻击自己的武器,插回到原来的地方。
“刚才为什么不等我――”
在头顶哗哗落下的水幕里,他低下头,看着抓来的禁锢在自己胸膛里的女孩,质问。
苏雪至停止挣扎,仰着湿漉漉的脸,嘲笑他:“看你累呀,你需要休息,我又不累――”
浴室的灯亮照着怀里女孩那散乱的湿漉漉的乌黑短发,一双眼睛透出亮晶晶的光点,神态娇俏而动人。她是贺汉渚此前从未曾见过的模样。
贺汉渚感到自己的心脏又悄然咚地撞了一下肋骨,低头就吻住了这张还不肯放过他的无情小嘴,制止了她的嘲笑。
抱成一团的两人周围热气氤氲,很快,伴着头顶不绝的哗哗的落水之声,火苗再次点燃。贺汉渚喘着气伸手关水,拽来一条大浴巾,将她和自己一起包裹住,胡乱地擦了擦,随即一把抱起她,送回到卧室,将她放了下去,自己也跟着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臂上,扭脸看着她。
“还疼吗?”
他的眼底暗光闪烁,沙哑的嗓充满诱惑,嘴凑到她的耳根旁,问她。
苏雪至感到他在往自己的耳朵里吹气,一阵发痒,低声笑,躲开他压靠过来的脸,往里滚了一圈,滚出他的怀抱,随即扯过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不要!我饿死了!中午起我就没吃饭,到处找你。你家,司令部,那家俱乐部,还在那里碰到了唐小姐,亏的她热心,帮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你,说你都不在,我才想到来这里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