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闲的没事,专门来消遣我的。”
宋砚亭的脸色很纠结,左边脸上挂着“好为人师”,右边的脸写满了“神啊救救我吧”。一般来说,内行人给外行人科普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
“还生造生物学术语?什么叫个体信息无法分拆?一个细胞就是一个完整的基因库,这都是高中生物内容啊!你这小家伙居然犯这种错误……”
老教授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白晃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
“呃……这个,是我用词不当,我不学无术,我有罪!”在宋砚亭这种,牛逼得不行的专业人士面前,白晃就像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一样,谦虚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安抚了气呼呼的老教授,白晃才又组织语言,小心翼翼地询问:“算了,我这么说吧,能不能请宋伯伯,帮我把这东西无性繁殖出来?”
“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得了!”
宋砚亭顿了顿,摸摸下巴后:“以目前的技术来说,很多市级农科所就能实现你的要求,还专门跑到我这里……”
市级农科所?
白晃努力没把不屑摆在脸上。
那种地方,能满足自己的求知欲吗?
他想弄清楚的,根本不是能否无性繁殖的问题,而是单叶星星草的基因信息。白晃始终觉得,这既然是非自然力量构造出来的物种,那就肯定和地球原生种有区别。
“算了,我这真是说不清楚……”白晃摇摇头:“您直接帮我做个基因分析行吗?我等着用。”
orz……
听到白晃这要求,宋砚亭直接无语了,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模样。
干咳了两声后,他才摇摇头:“这个可是要花点时间的!如果你只是为了繁育植株,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不复杂,不复杂!您先帮我做个分析再说。”白晃赶紧表明态度,还不忘加以利诱:“您不是说到了9月份。还要去大坝库区考察嘛?到时候我全程接待,保证考察圆满完成!”
“空头支票倒是会开。”宋砚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提高了声调:“还坐着干嘛,去交钱啊!”
虽然研究中心有学校拨款。还有国家另外的补贴,但也会接一些私活赚外快。
所以又连连“啊”了两声后,白晃才明白过来宋砚亭的意思,赶紧去缴纳费用。
做基因检测分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事。老头拿着星星草进了实验室后,康尔书闲极无聊,非要扯着白晃去学校里逛,还美其名曰重温大学生活。
只可惜,这厮的一点儿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白晃?
德鲁伊冷笑两声。异常恶毒地诅咒道:“你现在睡别人老婆,以后会下拔鸡地狱的!”
靠,这么狠……
康尔书悻悻地吸吸鼻子,也不搭腔了。倒不是因为白晃的诅咒,而是“别人老婆”那四个字。让他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
“那现在干嘛?宋伯伯都说了,这个鬼分析不是一两个小时能完的事。他老人家又是个研究狂,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一整天?”公子哥儿胸闷地反问道。
白晃想了想,觉得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
“是吧!那……要不去校园里逛逛?”康尔书一见白晃松动了,立马斜着眼将信将疑道。
“逛你妹啊!说话有点儿准头好么!”白晃受不了这厮了,怎么一个国家级教授和一个商场女强人培养出来的儿子,就这么猥琐:“正好趁这个时间。去你马场看看!”
马子和马,两种生物只是一字之差,可在康尔书的眼中,就完全不能等同而论了。
马是给别人骑,帮自己赚钱的;马子是自己骑,花自己钱的。当然。尽管要花钱,但康尔书还是情愿选择马子。
“那你自己选,去马场,或者在这里无聊。”
白晃转脸过去,懒得搭理他了。
所谓的选择。就是没有选择,在康尔书看来,哪怕是去马场,也比窝在这里无所事事强。
反正宋砚亭让他们自由活动,晚上再来等初步结果,于是又双双钻进车里,往学校外面驶去。和进来时一样,好些学生向乌尼莫克投去羡慕的目光,更有几个识货的,指着越野房车鬼叫鬼叫,恨不得摸上一把的激动。
……
康尔书跟人合开的马场,位于函口的机场高速旁边,从农科大过去,起码也是一个半小时。
对于省会的交通情况,白晃实在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那些父母官儿们是怎么想的。这些混蛋们在城市规划上的想象力,几乎就和白晃一样神经。
不知道吃了多少灰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江城国际赛马场。
“靠,只知道你是个富二代,没想到富到这个程度?”白晃忍不住惊叹了两声,然后思路开阔地联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说,去年那些挟持你爸的地老鼠,还真是有眼光啊,抓了个大富婆的老公。”
o__o‘…
康尔书黑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白日光的话,呵呵干笑了两声后,才指向另外一块绿地:“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马场还在后面。”
“人家的地盘?”
白晃抬眼一看,阔气奢华的马场大门口,齐刷刷升着三面旗帜,最中间一面上,印着“东方神马集团”的字样……
于是他立马甩过去一个睿智深沉的眼神:“你看,我就说嘛!这么大的赛马场,你怎么开得起!”
康尔书不说话了,闷头发动汽车。
四月底的微风,绿草茵茵的大块草地,还有草甸中间杂的一口碧波粼粼的人工湖,让白晃情不自禁就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