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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机会了，不准备好好把握？”

野性之力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扩散出去，完成这一切的白晃收回注意力，冲脚下的俘虏露出一个神秘微笑。

都勒拉破风箱一样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的抽搐，亮晶晶的涎丝混杂着鲜血，从他嘴角鼻翕淌了出来，整个身体就像被掏空后又塞满了干燥木屑的干尸一样，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占据他脑海的，只有无尽的肿胀和紧箍，太阳穴痛的简直快要爆掉。

即便是被打成这幅样子，他也不打算屈服。

要是怪物出现，可能还会让他感觉到恐惧，但这些肉*体上的折磨，对于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维尔瑞古德，我最喜欢意志坚定的人。”白晃打了个响指，对着重重夜幕招呼道：“饲料，快出来干活儿了！”

饲料？

都勒的心忽然抽了一下，他很精通中文，甚至可以说汉语就是他的第二语言。但现在这个饲料，是什么意思？

白晃没让他惊疑太久，随着德鲁伊意志的扩散，灌木丛中忽然掀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浪大潮，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全都是这一种声音。

又是什么东西？

都勒费尽力气挪动了一下脑袋，想要看看终结自己生命的，将会是何种可怕的怪物。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头顶上只有稀疏的枝叶，甚至能看见躲在薄云后的月亮，而四周那些繁茂过分的灌木，尽管也全在簌簌作响，却丝毫没有怪物出现的迹象。

可是一秒钟之后，他的目光却遽然缩紧，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

弄出刚刚那阵声势的，并非身高三丈腰围也是三丈的巨大怪兽，事实上恰好相反，这些小动物非常小巧。

老鼠这种玩意儿，比起大鹌鹑来确实显得异常渺小。

但都勒却心胆俱裂，他现在宁愿被那只怪兽蹂躏，也不愿意面对周围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老鼠。他忍不住想要嚎叫，来发泄心中恐惧，可是被强力胶布封住的嘴，只能“唔唔”的含混几声而已。

密密麻麻的老鼠扑了过来，不同于平时一两只落单的家伙，悉悉索索蜂拥而上的鼠群，仅仅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麻！除了地面，都勒身边的灌木、树干、藤蔓……每一寸可以落脚的地方，都布满了这种啮齿目动物。它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后，直接就把都勒包裹在里面，哪怕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但这些让人胃酸翻涌的东西，依旧吱吱乱叫着前赴后继。

地面上的道路被挡住了，就爬上周围的树木往下跳。

不一会儿，苗圃的后山背阴处，顿时就多了一个行为艺术的鼠堆。

“骚年，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等这些小可爱开动以后，那就后悔都晚了。”白晃咂咂嘴看着面前这一幕，虽然他也觉得有些恶心，但勉强还能坚持下去。

老鼠吃活人什么的，超有爱的。

都勒疯狂地扭动着身躯，想要把老鼠抖下去，可他的四肢已经被打断了，只剩下脑袋还能稍微动弹一下，和人彘也没啥两样。在这种前提下，不管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压根儿就毫无成效。

可已经爬到他头上的老鼠，才不会顾及他的感受，有只小号老鼠得到了指令，立马就在他腮帮子上啃噬起来。

白晃还在旁边笑呵呵充当解说：“探索发现，人体构造大百科，这个节目不错吧？我们来验证一下，你的胃酸可以消灭几只老鼠好不好？”

都勒根本没听见德鲁伊说什么，他一口咬住钻进去半个身子的老鼠，竭斯底里地咀嚼撕咬起来。扭曲成地狱恶鬼的脸孔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鼻涕，现在又掺进去两种新的成分——唾沫和血液。

极度的恐惧，往往会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但是他左腮上的老鼠才被嚼烂，右边脸上又传来阵阵剧痛，毒枭士兵急促的呼吸着，仰头望向上方。一只只老鼠的影子在他眼前交错变换，有的爬到他头上又摔下去，有的和同类挤作一团，接着更多老鼠爬了上来。它们的爪子抠进他眼睛缝里，捅到他鼻孔里面，抓在耳朵上面……吱吱的嘶叫，明明响彻耳际，却又如同远在天边。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

尤其还是被一群老鼠活生生啃食致死。

此时的都勒，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看向了白晃。

近乎木然无神的目光中，只剩下哀求和屈服。

都勒已经没有了选择，面前这个看似阳光健朗的年轻人，亲手导演了一场食人大戏不说，居然还能笑呵呵地全程参观！这种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心理变态，无论那种货色，他都没法儿不屈服。

“以后别这么死硬了，划不来的。”白晃挥挥手赶走老鼠后，蹲下身语重心长地教导起来：“说吧，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