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元的婚事本来就定在秋收后,嫁衣嫁妆等等早就办好,提前一段时间并没有大碍。
何曾氏道:“明儿我上黄家门,去问问看。”
何大栓道:“就五天后罢,那日子十分不错。”
这样着急?张惜花心下一惊,她已经猜测到公公的决定是什么了,此时的内心十分复杂。
果然,何大栓道:“我央了你们二叔帮衬家里,过段日子我便启程去寻找阿聪,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大事小事,阿生你都要把着,切忌行事稳重点。”
“不可!”何生激动地站起来,说道:“爹,你去了与事无补,还是我去合适。”
自家爹爹年纪一大把,身体算不得硬朗。此去路途遥远,光是路途的艰辛,都有可能要了他的一条命。
让何生怎么放心让爹爹去?
张惜花手指颤抖,终于还是听到丈夫说这句话了。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提及,何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张惜花是故意装作忘却了。她不肯先提及,便是怕他真的要离家。
此去,顺利三、五月乃至半年便可归家,不顺的话,可能要拖一年左右,若是路上有个不测?张惜花简直不敢细想下去……
张惜花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她的大儿子亦不到三岁。他们的父亲却要离家如此久……
何大栓道:“你别管了。你去作甚?家里一摊子的事都需要你干活。我年纪大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我去找阿聪便是了。咱们尽力寻一下,若是……”
说到此,何大栓眼眶忽然发红,泪水咕噜便滚了出来,他嗯噎了一会儿,才道:“若阿聪真的遭遇不测,那也是老天爷给他的命数,他的命运如此,始终要遭这个劫数的……”
一个年迈的老父亲,迫不得已说出此番话,堂屋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低低的抽泣声。
榆哥看见爷爷在哭、奶奶在哭、娘亲偷偷抹泪、爹爹也红着眼睛,姑姑哭着摔了门进了房间,他瘪瘪嘴亦跟着‘哇哇’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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