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睡得这般快呢。张惜花温柔地望着榆哥,又帮他盖实了被褥,自己才放心地入眠。
只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门时,天已经大亮,清晨的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再远一些的景色便瞧不清楚了。真是担忧老天爷会下雨,若下雨,丈夫他们又得延迟家来。
家中只三个人,何曾氏先起床,她也不用特意弄朝食,随意烧热了一下张惜花夜里做给何生他们吃剩下的那些。大人简陋一些没所谓,还是给榆哥单独蒸了一碗蛋羹。
朝食刚吃完,何二婶约了何曾氏搓麻绳,两个人直接就在堂屋中搓起来,何二婶手上不停,突然开口道:“惜花,你有时间就去陪秀娘说说话吧,我看她总躺床上也不觉闷得慌呢。”
张惜花一愣,尔后点头道:“哎,等会我就过去一趟。”
何二婶笑眯眯道:“带了榆哥一道去。咱们榆哥去了,芳姐也要精神很多呢。”
两个小孩儿处在一块,原本不大活泼的芳姐,也会跟着榆哥活泼起来。不过张惜花很明白,自家儿子并不是喜欢芳姐而是护食。每次芳姐需要自己喂时,被榆哥瞧见了他就会表现得特别激烈,张牙舞爪嘴里嘀嘀咕咕向芳姐示威,可惜芳姐以为榆哥在跟她玩耍呢,原本安静的芳姐也会很活泼的回应。
秀娘怀这一胎怀得艰辛,吃了很多苦头,瘦得脸颊骨突出,幸而有张惜花看着,总算坐稳胎了。可秀娘还是怕有个甚意外,只敢卧床躺着。劝了好几次劝解不听,张惜花只好由得她去。
她虽然与秀娘性格不大合得来,既然二婶让自己去陪着说说话,也没啥大不了。
张惜花便抱着榆哥往二婶家去。
刚踏入院子,便听到一阵哭声。秀娘躺在床上,芸姐、芳姐也跟着睡在一旁,姐妹两个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当中一个人哭时,另外一个人也哇哇声哭得伤心。
秀娘刚哄住芸姐,芳姐却怎么也哄不住。她烦躁地瞪着芳姐,大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我扔你下床!”
芸姐被娘的凶相吓住不敢动,芳姐一个无知孩童哪里懂,秀娘一骂,她哭得更厉害。惹得秀娘十分暴躁,她骂骂咧咧好一通才停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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