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听出他语气的虚弱:“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徐敬衍笑了一声:“人年纪大了,终归没年轻时来的身体强壮。”
白筱胸口其实挺堵的,尽管自己对他有怨,但不可否认的是,听到他从楼上摔下去摔伤头时,她也有紧张惶恐,此刻,听到他若无其事地这么说,她的鼻子一酸,不想他察觉到异样:“没事我先挂了。”
那边的人像是反应迟钝了,过了几秒才忙说:“好,你早点睡。”
挂了电话后,白筱又觉得后悔,因为她此刻的心情变得更糟糕,她站在窗边,直到郁绍庭洗完澡出来。
睡觉前,郁绍庭把郁景希抱回了小卧室。
躺在床上时,白筱枕着他的手臂,说:“我刚才拿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给谁?”郁绍庭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声音慵懒带着些许的困意。
白筱虽然还是不太愿意提起徐敬衍的名字,但听到他问自己,还是说了:“下午在你的办公室,我接了个电话,听说他受了点伤,所以——”
“他是长辈,你打电话关心他是应该的,他如今打算离婚,以后更是孤家寡人一个。”
“郁绍庭,你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帮他说话。”白筱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点点的不满。
他低低地发出笑声:“那你希望我怎么说话?”
“我怎么知道……”白筱这才记起了另外一件事,问他:“关于杂志上那篇报道,你爸妈看了吗?”
郁绍庭忽然辗转了身,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这颗脑袋整天都在想什么?”
白筱今天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忘了给大院那边打电话,她担心的是,怕郁老太太甚至郁战明因为自己的缘故受到波及,郁绍庭搂着她,耳边是他低缓的嗓音:“这些报道,也就你会放在心上。”
“这种事情,跟他们年轻时经历过的,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郁绍庭低头看着她,心里明白,她终究还年轻,即便已经工作几年,但在承受那些舆/论压力方面,还是会沉不住气,或者是因为,那篇报道殃及了她所在意的人,才会让她在那一刻方寸大乱。
“如果他们真的介意,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过得这么恣意?”郁绍庭亲了亲她的额头:“早点睡吧。”
白筱听了,往他怀里缩了缩,圈着他的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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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郁绍庭的手机有电话进来,他下床时白筱就醒了,等他拿了手机去外面,她也跟着坐了起来。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白筱问他:“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首都那边,”郁绍庭坐在床边,看着她,没有隐瞒:“敬衍叔刚才出现呕吐、头晕目眩,医生初步怀疑是脑震荡的症状。”他没说的是徐家希望她去首都探望徐敬衍:“这会儿还在做检查。”
白筱的大脑嗡地一下,有短暂的空白:“他刚刚还跟我在打电话。”
“只是怀疑,也可能是吃错了东西。”郁绍庭拥了拥她,放柔了声音:“先睡觉,有消息他们会打电话过来。”
白筱躺回床上,哪怕是依偎在他的怀里,也没办法再入睡。
快凌晨时首都那边才来电话,说已经确定不是脑震荡,只是晚餐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早上起来,白筱看到镜子里自己浓浓的黑眼圈,有很多事情,明明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去关心,但结果总是不由她,在吃早餐的时候,她想了想,告诉了郁绍庭自己的决定:“我想去一趟首都。”
郁绍庭放下筷子:“我上午有些事需要处理,下午陪你一起去。”
白筱摇头,不想耽误他的工作,“我自己坐高铁去就行,首都那边,应该会有人接应的。”
毕竟,她也看出,徐家是真的很希望她过去,所以不会放任她一个人游荡在人生地不熟的首都。
郁绍庭没有立刻答应,白筱知道他是担心她如今双身子,再三保证一定会注意安全,最后他是答应了,但也提了个要求,让她去的时候把郁景希也一并带上,用他的话来说:“要是发生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
郁绍庭让景行订的是上午九点多的高铁车票,他亲自送mǔ_zǐ俩去了车站。
“不是说上午有事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白筱侧过头问他。
“调到下午了。”郁绍庭中午接了几个电话,她听出,是公司里的员工来问他工作,他回答得都很简洁。
他们到车站拿了车票,正好赶上检票。
不知道郁绍庭跟检票人员说了什么,他也过了安检,送他们上车,确定他们到了位置坐下后才离开列车。
高铁驶出站,白筱回头,还能看到他站在边上,旁边,郁景希拆了囤积在书包里的薯片,一边吃一边咕哝:“有事的时候,把麻烦丢给我,没事的时候,只顾着自己逍遥……”
白筱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等到了首都,给你打电话。”
……
高铁驶进首都车站的时候,白筱看了下时间,下午一点多,下车前,她先给郁绍庭发了条短信。
mǔ_zǐ俩过来时拖了个拉杆箱。
郁景希主动请缨,两小手握着拉杆,拖着快到他胸口的箱子在前面给白筱带路。
一出通道,白筱便看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徐瑞玲,身边,还有一个打扮优雅的贵妇,两人正朝着里面张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