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几步外，刚准备割开张蕾喉咙的矮个子，头部溅起一朵血花，应声而倒。

张蕾也倒下了。

张雄懵了，局长懵了，所有警察都懵了。

直到被溅了一身血的李春艳，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蜂拥过去。

……

……

晚上，县人民医院，病房外。

张雄满脸焦急：“胡医生，我女儿不会有事吧？”

胡医生拿着检查结果，说：“张队长，放心吧，你女儿就是受了惊吓，需要调养几天，没什么大碍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不过马上就要高考了，多少会耽误你女儿的复习进度。那个叫李春艳的女生，就更严重了，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已经转到市医院去了。”

张雄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唉，这些天杀的毒贩……”

他也不好多说，此次的追捕行动中，指挥部也有不小的责任，要不是那个叫杨昊的学生力挽狂澜，只怕最后根本没法收场。

一想到女儿差点被毒贩杀害，张雄就后怕不已。

他老婆刚才赶过来的时候，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现在守在张蕾身边寸步不离。

胡医生离去后，张雄正准备进去陪女儿，刑警队的副队长李军来了。

张雄停住脚步，跟李军来到楼梯间，问：“情况怎么样？”

李军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喘了口气，说：“脑死亡，跟死了差不多，反正市局要的贩毒集团上家的线索全没了。”

“脑死亡？一记手刀而已，怎么会这么严重？”张雄有点不敢相信。

李军是局里刚提拔的年轻骨干，说话没什么遮拦，啧啧称奇：

“你是没仔细看，法医都说那小子下手够狠呢。一击碎喉，骨头刺入呼吸道，导致窒息，当场用救护车拉过来抢救，都没救过来。”

“不过那种情况下，就得下重手，否则死的可就是人质……”

突然想起来人质就是张雄的女儿，李军赶紧闭嘴。

张雄却点点头：“对付这样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确实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李军这才继续开口，带着调侃：“这个叫杨昊的学生真够牛逼的，要不是这小子太年轻，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咱们警方的王牌卧底。”

张雄问：“杨昊还在局里？”

李军一听这个话题，立马来劲了，开始巴拉巴拉：

“没，下午就走了。那小子说他有权保持沉默，还说他是见义勇为，不是犯罪分子，咱们凭什么审问他。”

“啧啧，张队你是没看见，那小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比电影里的大律师还牛，愣是将老王都给说傻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老王那厮竟然老羞成怒，嚷嚷着要给杨昊上手段。他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安也不敢这么作死啊。”

“最后连专案组的市局领导都惊动了，让咱们的人注意影响，当场就让他走了，还现场兑现了三万块钱的奖金。”

“不过杨昊说的也没错。外人不知道，咱们自己人还不清楚？”

“局里为了甩脱指挥不力的锅，尽想着转移矛盾，非要他交代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和枪法，这不扯淡吗？”

“人家是见义勇为的守法公民，又不是罪犯，咱们凭什么让人家交代啊。”

“市局领导眼睛又不瞎，警察局又不是国安局，谁吃饱了撑的去……”

眼看李军越说越离谱，都快违反政治纪律了，张雄赶紧挥了挥手，开始赶人：“行了行了，你小子再这么下去，就得跟我一样，干一辈子刑警了，快回家休息吧。”

李军离去后，张雄也不再去想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想着什么时候去感谢一下杨昊。

救女之恩，无以为报啊。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要是古代，我说不定得把女儿许配给你啊，小伙子。

刚刚找好房子，正在连夜搬家的杨昊，不由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