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太在厨房里还喋喋不休的咒骂着,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实属强势。
林皎皎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只当做什么都听不见的摘着菜,心里盘算着以后的事情。
林老汉和宋婆子已经没了,她唯一能够吃饭的手艺,也就是这一身的医术,可在祝家庄一定是混不下去的。
祝弗为脑袋里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她上赶着想要让他休妻好成人之美,他倒是不乐意了。
拿不到休书的林皎皎甚是心烦。
祝弗为心狠手辣,她莫不是被他当成了棋子?
想到这个可能林皎皎不寒而栗,虽然她没有多么天真单纯,可要真的和祝弗为斗智斗勇,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的好吗?
午饭时候,祝家院子里摆了一张大长桌。
祝老汉坐在主位上,虽然有些佝偻,可大儿子难得带着孙子孙女回来一趟,精气神是极好的。
祝老大坐在祝老汉左边,脸色不太好看,再左边的祝大嫂,然后依次是两个半大的孩子。
这边是祝老太,同样阴沉着一张脸,相比起他们,祝弗为脸色依旧平淡如水。
颜清婉是贵客,身上又有伤,自然是不上桌的。祝老太特地让祝老大捞了一条巴掌大的鱼加了点子盐,算是给她的加餐。
饭桌上的气氛诡异,林皎皎只低着头吃自己的东西。刚往菜盆子里夹一筷子,就听到了祝老太的咳嗽声。
林皎皎只当做听不懂。
寻常人家她不晓得,可祝家尚且能管饱饭。更甚,因着祝老大的缘故,祝老太还煎了两个蛋。
这可是林皎皎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唯一能够算得上美食的东西了,她自然要厚着脸皮填饱肚子。
一顿风残云卷,林皎皎颇有些满足的摸了摸肚皮。
晌午祝老太的嚎啕又从上屋里骂了出来,“什么好吃懒作的婆娘!现在就惦记着我的两个鸡蛋,还嫌我苛待媳妇,只怕她娘家怕是连半个鸡蛋都拿不出来。”
祝老汉抽着旱烟,眉毛像是上了一把锁一样紧紧的拧了起来,“行了,家里还有贵客,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说上两句,解解气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