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有两间书房,大的属于蒋父,平时不许人进,小的由杂物间改造,为蒋易洋专用。
说是杂物间改的,却比一般卧室还宽敞些,布置装潢简单明朗,靠墙有张榻榻米,被子枕头一应俱全,估摸着蒋易洋应该是经常睡的。
骆殊途打算早点休息,谁知道刘胥半点没有凌晨早起路途劳顿的疲累,拉着他聊到停不下来。
“反正也请了三天假,我们明天去兜风啊怎么样?”看时间不早了,刘胥走前不死心地提议道,一脸期待的表情闪得骆殊途都不好意思拒绝。
好吧,他是真困了,先把人打发走再说,“嗯。”
“那你早点睡,明天我叫你!”刘胥立马拍板。
“……”我也想早点睡,忒么揪着老子不放的人不是你嘛!
刚送走心满意足的刘胥,骆殊途还没坐上床,耳边就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他一边暴躁一边过去开门,却不想才到门口,那敲门人便迫不及待地自己开了门,骆殊途躲避不及,鼻子被门板狠狠撞了一下,当即条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了。
蒋易洋连忙上前掰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了一会,松了口气:“没事没事,疼不疼?”
他的手还扣着骆殊途的下巴,大概是意识到这姿势的不妥,对方轻轻挣开了他的束缚,然后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里还蒙着一层因生理刺激而冒出的朦胧水光,湿润润的,搭上红通通的鼻头,像哭泣一般可怜,让人有种施虐的*。
蒋易洋紧紧盯着他,对这明显疏离的态度有些不快,先前的热切淡了几分,只问:“刘胥来过?”
想也知道,他在外面碰见了,骆殊途没遮掩,爽快地“嗯”了一声。
“聊的很愉快?”蒋易洋看了眼表,近十二点,顿时心中发堵,聊什么会聊到这么晚?
骆殊途说:“学长很照顾我,”他稍微停了一下,“……你有事吗?”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没事你就走吧。蒋易洋胸口堵着一股郁气,冷笑道:“刘胥能待我就不能?你们什么时候熟络到三更半夜不睡觉亲亲热热的地步了?”
“哥,学长人很好,你不要乱说。”骆殊途抿唇道,神色黯然,“虽然我……但他和我不一样。”
系统老早提示过支线攻略开启的消息,不过骆殊途果断给无视了,反正刘胥也没告白,童辛不知情而把他当好朋友是很正常的。
“你什么意思?”他未曾说完的半句话抓住了蒋易洋的注意力,几秒间就脑补出童辛喜欢刘胥但对方不肯接受的剧情,瞬时就把之前分明是刘胥更顾着童辛的情景给忘了,心头一把火刷刷地烧了起来——信誓旦旦表白的人是童辛,到头来还想移情别恋,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啊……”骆殊途略带迷茫地看着他,“什么?”
“你怎么看刘胥的?他就那么好?是啊,今天说是来看我,不如说是你们两个约会更贴切吧!”他说完,就见骆殊途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
“童辛,你别忘了你好像说过喜欢我吧?才几年啊就勾搭上别人了,哦,是不是他操你操的很爽?那还是我当初没有顺势和你上床的缘故了,”蒋易洋讽刺道,然而他这么说丝毫没有想象中痛快,反是一想到刘胥碰过童辛,火气就越来越大,“行,现在补回来也不算迟!”
他猛地把人拽过来压到门板上,骆殊途惊愕之余自然挣扎起来。两人同为男性,力量差距不算悬殊,但终归有一方输在体形和身高上,推推搡搡的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后,房间里才静下来。
骆殊途的双手被反扭着钳制在背后,后脑勺磕在门上,被迫抬头。
“……不想被听见,就别乱动。”蒋易洋一条腿横在他双腿间,固定住他可能的反抗,空着的一只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表情忽然柔和了些,“童辛,刘胥亲过你吗?”
骆殊途不说话,神色木然,就像面对童母责难时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顺从地任人摆布——可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脸红!
蒋易洋抚在他下巴的手一用力,强制地迫使他张开嘴,低头凶狠地亲下去。
仅仅是亲吻,却足够亲密煽情,他本着发泄惩罚的心思,但率先沉迷,追逐挑逗着对方的舌头,勾住了大力shǔn xī,然后极具侵略性地扫刮过上颚,汲取口中的汁液,毫不觉得厌恶,只想要得到更多,更完整的……
毕竟不是木头,做不到无动于衷,等蒋易洋从肆虐转为温存,一下一下慢慢地啄吻着,童辛整个人已经略带无力地倚靠在了门上,双眼有些失神,嘴巴还无意识地微张着,一缕银丝顺着下巴流下,被蒋易洋用舌头轻轻舔去。
“童辛,”没有什么目的,他单纯只是想叫一叫这个名字,于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念着,伴随细碎的亲吻,极尽缠绵,“童辛……”
他完全遗忘了事起的初衷,也不记得方才大盛的火气,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任人施为的家伙占据,再分不出心神去想别的。
“离刘胥远一点,不要和他在一起,”怀里的人被亲得面若桃花眼波潋滟而不自觉,看得蒋易洋忍不住低头舔了舔他的脖子,满意地感受到他敏感的一颤后,又顺势往上将那小巧圆润的耳珠包裹进嘴里轻吮,含糊地说,“听话,好不好?”
耳朵是童辛的敏感点,骆殊途刚回到身体里,就被刺激得一哆嗦。他的反应显然取悦了蒋易洋,立刻更加热情地舔咬起无辜的耳朵,弄得骆殊途差点没控制住一拳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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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骆殊途内心抵触,怕自己克制不住翻脸打人,赶紧趁蒋易洋松懈了防备的时候发力一推,跌跌撞撞逃出禁锢,做出似是感到十分羞耻的样子:“我没有和学长怎么样……如果你讨厌我就告诉我,我马上就会走……这样羞辱我,你也很恶心吧……”
蒋易洋还沉浸在耳鬓厮磨的亲热中,不料转眼人就跑了,再见他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心就软了,倒没再逼他过来。
“我怎么会讨厌你?”他很是懊悔刚才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鲁莽粗暴,温声道,“还有,你胡思乱想什么,如果这是羞辱,我会很乐意让你羞辱我一辈子的。”
“……那是……”骆殊途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气问,“那是为什么亲……”后面的“我”字轻的几乎听不见,问完他就低下了头,只有红透了的耳朵暴露出主人的羞涩和不安。
“这个么,嗯,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蒋易洋看在眼里,便想逗他一逗,上前拉过他的手,将那纤细的手指一根根展开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告诉我,你喜欢谁?”
果然,低着头的人顿时把头埋得更深了,蒋易洋轻笑着把口袋里的小玩意拿出来,放在他手心,道:“行了二货,你明天表现好一点,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落在手心的是一个棕色的木雕人偶,做工细致,眉目栩栩如生,关节可活动,头顶拴着钥匙圈。
虽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但难得之处在于那张木头脸和童辛竟然极其神似,骆殊途惊讶地看看手里的木偶,又看看蒋易洋,难掩兴奋的神色。
“很久以前就买了,只是没有给你,”蒋易洋指指木偶的肩膀位置,“这儿都被我摸得锃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