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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高扶碑低声道:“蒨儿,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也是我29岁的生日,我们成亲九年了,对不起,竟然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我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去找你的,我求调衡、广,想要救到仲举一家,我把他们送去,我还有几件未了的事,我了了后就回来找你,真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蒨儿,对不起,我要失约了,我答应你的事真的办不到。我曾经想过为了宗儿委身于他,从除夕到二月份我想了整整两个月,想按照你的想法把他当成你,但还是做不到。所以,我真的试过了。我也不想再过下去了,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太难太难了。”
“我也想保护宗儿的,也想把宗儿送去广衡,让华皎他们照看,可是宗儿却不肯。我没有办法逼迫他禅让,他也不肯去广衡,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蒨儿,你在我的心里是唯一的,就如同我在你的心里是唯一的一样。”
“蒨儿,你在那边还好吗?等我去找你时,我还会将你写给我的诗和你留给我的龙袍都带去。”
韩子高不再流泪,因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将很快去找他,他不再纠结了,想明白了,他不仅不难过,还很兴奋,很期待。
他一直在那碑前喃喃自语,过了午夜,终于被陈超、赵大虎等劝回去了。
可是他们回到府邸,发现陈顼又在那儿等着,说起来他倒真的痴情,已经过了凌晨,他却一直等着。
他看到了韩子高。高兴地想讲话,韩子高完全不想见到他,今天是他和子华成亲的日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他不要任何人来打扰,他道:“赶走他!”
接着就进府了。
陈顼叫:“高弟弟!高弟弟!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来给你过生日的。”
陈超和赵大虎等拦住了他。道:“王爷。大将军累了,王爷请回吧。”
陈顼:“怎么,本王也是家里的主人。你们竟敢拦着我?”
陈超:“对不起,王爷,韩将军和先皇已经成亲,先皇命令我们。有无先皇在,韩将军都是家里的主人。韩将军累了。还请王爷回吧。”
“陈超,你大胆!你从小伺候我皇兄和本王,怎么你竟敢不本王进府?”
陈超跪下,但语气却特别坚定:“对不起。王爷,韩将军现在是府上的主人,请王爷你回吧。”
陈顼恼羞成怒。就要硬闯:“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拦着本王!”
赵大虎等侍卫们皆亮出刀来道:“王爷!王爷若是不回。休怪小的们无礼!”
陈顼无法,气急败坏地走了。
赵大虎等回来,韩子高叹道:“你们今日为我得罪了他,我怕他日会受其害!”
大家皆跪下道:“愿为韩将军而死!”
韩子高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陈超泣道:“韩将军,小的们知道先皇去了,将军也生无所恋,但请将军为了皇上振作起来,活下去啊!”却原来他们都看出来韩子高已经萌生了死志,又听到了他在文帝墓前的讲话,都甚为担心。
韩子高只摇摇头,道:“我苟活到今日,都是为了宗儿,但是宗儿自己糊涂,他也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我不能让子华在那黑暗的地方等那么久。我意已决,你们以后要好自为之,若是子华的夫人们有人来此,你们还是要伺候她们。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蒨儿,我真的让你等太久了,那么阴暗的地下,你孤零零一个人怎么受得了?
韩子高再次请调广衡,其实主要想以胁迫的手段逼到仲举一家离开建康,甚至,他想着要不要再次进宫,劝说太后沈妙容,让她劝说宗儿禅让。
但是毕竟他和太后多少有些男女有别,陈蒨在时,他可以常驻皇宫,无人管他。
他现在却已经搬离皇宫,按照礼制,未经宣召,他不能入宫。虽然他可以闯宫见皇上,但闯宫见太后却有些不妥当。
况且,自上次之后,太皇太后又让陈顼将原来的老侍卫们全部地撤换了,换上来陈顼军中一批年轻的侍卫们。
除非他直接将大军开进建康城,逼迫皇帝禅让和他去广衡,和陈顼开战,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七月,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旨意同时下达,坚决不允许他去广、衡,并且,并且接到调令,让他八月底带兵在新安寺北部五十里处镇守,将他的jūn_duì再次调的远了一些。
他想陈顼会很快动手了,他最后一次劝到仲举全家去找华皎,可是他们依然不同意。
终于七月下旬的一天晚上,他回家最后一次看望了父亲,小梅和堂弟和韩思蛮,小名儿小蛮的过继给自己的孩子。
他也最后一次去看了周成的夫人和孩子,将3000两纹银放下。只说以后可能他不能再来了,要周夫人有事去找陈府的陈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