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子高那日看陈蒨走了,心里却也后悔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他,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来一趟,自己却要赶走他?
何况那情形,他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不对,自己实在不该态度那么恶劣,应该好好地哄哄他。
何况自己早就答应他不让误会横在自己和他之间,也不说那么狠心的话,很多时候,话赶话,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实话说他着实后悔,也异常内疚起来。
过了十日,侯安都、周文育等大败被俘的消息传来,他心头大惊,不禁甚是忧虑,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和他并肩战斗过,都交情不浅,他们又是陈军中最有名的大将,这下,他又是忧虑他们二人,又是忧虑这战事,又是忧虑陈蒨,却也开始辗转难眠。
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抽空回大将军府去看看他?他不知道心里多么委屈呢。
只是这二人被俘后,他一则反倒更不敢擅离职守了,二则骨子里其实被陈蒨宠惯了,何况他个性固执,这次却还是想等着自己的男人来找自己。
陈蒨自己生了十几天气,他了解韩子高,他赌起气来自己从来也赌不过他,所以干脆就不和他赌气好了。
虽然心里委屈,却还是抽了半天空闲,来到军营。
韩子高巡视军营回来,正看到那身穿黑色披风,站立在军营的熟悉的挺拔背影。他内心又惊又喜,示意侍卫们退下。
自己悄悄地走过来,突然从后面猛地抱住了他。
陈蒨被他紧紧抱住,一下子浑身颤栗起来,又是伤心又是甜蜜。落下泪来。
韩子高突然狠命地将他转过来,一连串的热吻吻上了他,陈蒨心里委屈,很想推开他,但他强有力的抱住了自己,他清香的体温袭来,他温软的舌撬开了自己的唇。陈蒨只觉浑身发软。却再推不开他。
二人紧紧拥抱,热烈地亲吻,泪水却都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才分开。
陈蒨不愿意再提那小梅,却还是心痛道:“子高,你还要和我分手吗?”
韩子高一把抱住,吻他。堵住了他的话,轻道:“蒨儿。我那日昏了头,我胡说八道。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陈蒨心里软了,终于回抱住了他,热情回吻。二人好一阵热吻,终于含泪分开了一些。
但很多话还是要提醒他,终于道:“阿蛮。你又说错了话,下次。你和我在一起时,要我多压你一次、不,三次才行。”
“嗯。”那绝美之人脸上一红,点头道:“我说错了话,你怎样都成。”
“好啊。”陈蒨突然笑了,“这样的话,你以后再胡说我就应该高兴才对,你再说下去,你就总被我压了。”
韩子高一笑,但其实内心真的内疚,轻吻上了他道:“蒨儿,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很多时候都胡乱说话,伤害了你。”
“是啊。”某人趁机撒娇,道:“再这么下去啊,我看我真的要好好惩罚你呢。到时候我真的要压你三天三夜,让你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二人含泪相视一笑,终于言归于好。
其实恋人之间的吵架也是如此,有的时候你退一步,一切的一切也就过去了。
二人一起吃了些晚饭,谈及侯安都、周文育及水军大败之事,互相安慰、互相打气。
这个时候,陈蒨突然发现,二人在一起,其实从来没人真的能够插入他们之间。因为二人历经生死,一直互相扶持,生死与共,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和支持,谁也不可能替代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二人相拥而眠,第二天陈蒨又迫不得已和他分别,急急回去了。
日子过得飞快,557年的除夕陈霸先、陈蒨在忧虑中度过,陈霸先虽然称帝,但日子却很难过,除夕那日陈蒨陪着他和章要儿在皇宫里家宴,陈霸先想到自己虽然称帝,然战事频繁,唯一的儿子也不在身边,心内难过,又想起女儿和她的儿子,问陈蒨:“有无宗儿的消息?”
陈蒨笑着答:“近日收到妙容的来信,说他好的很,吃得好,睡得也好,都已经会说话了呢。”
陈霸先想了想说:“等这战事过了,明年有可能的话,将他接过来吧,我倒想多见见他呢。”
陈蒨道:“等我们将那王琳兵马赶走,建康安全了,侄儿一定将他接来,让叔皇和婶母和他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章要儿虽然不知内情,也只道陈霸先觉得膝下无人寂寞,也道:“是啊,这诺大的皇宫,冷冷清清,有个小人儿倒是热闹些。”
几个人吃完饭,又看了些烟花,陈蒨施礼道:“天色不早了,叔皇,婶母您们二人也别太累了,先歇息吧,侄儿告退了。”
他退出,内心却开始难受起来。
这仗打了近一年,这一年内从二月份自己和韩子高都没有在一起亲热,二人虽然十几天见一面,却毫无机会在一起,加上这战事如此不顺,周文育、侯安都被俘,他却也内心不安至极。
今日除夕,韩子高却要在军营度过,他一颗心真的觉得甚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