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我还不止挂一排,我还得在我家马车的四个角上全挂上铃铛。
昨日夜里父亲有特意提点让沈清寒莫要和孝文侯府的人来往过于密切,甚至知晓两家第二日有约的情况下,老爷子还想连夜将沈清寒给送出皇都城去,可哪晓得率先出门探路的车夫在沈清寒衣衫都没能打包好的时候,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家里来说。
“不好了老爷,今日皇都城门设了宵禁,守城侍卫说孝文侯爷今日一早便通知了城门将领,说是自家宝物遭窃正在搜寻,所以这几日进出城门都必须得要特批公文,否则不予放行。”
这也就是说沈清寒想躲出皇都城的可能性,直接等于了零。
直觉其中有诈,但是又架不住孝文侯府的人一再施压,何况司马卫侯所言不虚,宁嘉容这厮也就是表面看着客客气气,一旦他决定了要做什么事儿,别说是一个沈家老爷子,那就是十个,也拦他不住。
和沈清寒二人同乘一架马车,一路有说有笑还算得上是和气,原本今日一早出门,便是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在沈家府门前等着,这家中管家原是想借口夫人身体不适少爷需留家照顾的说法来推辞,可哪晓得人宁嘉容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大夫都随身带着,就差没直接进门给人把脉去。
车马一路慢行到这青白山佛堂的庙门前停下,宁嘉容先行下车,他率先跳下车门回身还不忘伸手接了一把跟随而出的沈清寒。
小仙子今日穿着仍是素雅,并非过于华丽的衣衫材质,也没有精巧繁杂的刺绣工艺,只是普普通通一件素色绸缎的内衬再搭上一件轻纱袖衫,清风一过,发丝微扬,那飘飘欲仙的模样实在是勾的人移不开眼。
方才上车之前倒是没注意这车马之上挂着的铃铛,只是后来马车前行之时一直有听见‘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于是这时捞开车帘子才有特意抬头瞧上一眼这车马的檐角之下挂着的那两只金色铃铛。
铃铛身形很小,但表面却是用非常精密的工艺雕刻并且连起了一整圈发环形玄鸟图案,铃铛最中间挂着的小珠子应该是翡翠,晶莹透亮,稍微一个晃动轻轻砸中内壁,便是传来‘叮铃’的一声脆响。
这音色格外的悦耳动听。
沈清寒见有人伸手来接,便是客气的搭了一把宁嘉容的手臂才迈腿下了车来。
宁嘉容看着这眼前人,又回头看看自家车马上挂着的那只金铃铛,他开口问,“小公子可是对我家这些小玩意儿感兴趣?”
沈清寒答道,“方才在马车内听着这声响格外特别,因为好奇是什么样的铃铛能发出这样好听的声音,所以下车的时候才多看了一眼,宁大人可别见笑。”
“哪里哪里。”宁嘉容爽朗一笑,跟着轻轻跳起便是伸手一把扯下了马车上挂着的这只金铃铛,他道,“小公子若是喜欢拿去便是,我家侯爷大方的紧,区区一只金铃铛,他又哪里会放在心上。”
“这个笨蛋。”也不过是正常的往来交流,嬴嗣音拿着一把扇子却是险些被这宁嘉容给气的脑溢血,“本侯的金铃铛,他凭什么拿来送人?”
司马卫侯站在一侧悠悠道,“整日宝贝长,宝贝短,如今宝贝不过拿了你一只金铃铛,你倒是还计较起来了。”
“这是铃铛的事儿吗?这是................”嬴嗣音气到抬手便是一扇子敲中了司马卫侯的脑袋,这下手的力道还不轻,也是被气的有够呛,所以这时候才咬牙切齿道,“你们这帮人是不是脑袋都被驴给踢了,现在要那沈清寒的人是本侯,是本侯,结果你们一个二个出的这些馊主意,人来了府上我不能去看,人约出来拜佛我也不能去接,倒是让他宁嘉容捷足先登,又是送礼物,又是谈天说地带着大夫往人家府上去给人家娘亲瞧病,本侯在这儿站着晒太阳连口水都没得喝,他俩倒是亲亲热热,有说有笑的一块儿玩,司马卫侯,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是不是脑子进水,这要是那俩最后出了什么事儿,你看本侯弄不弄死你。”
被人拿着扇子连敲了这脑袋三四下,司马卫侯也是哭笑不得,看嬴嗣音是真的动了怒气,连小仙子的美色都平息不下来的时候,他这才伸手把这哥哥愤怒不已抬起的手臂给按了下去。
“我说你怎么还真生气了,那嘉容他能出事儿吗?府上兄弟那么多我为什么点名要他去你还不知道?人家从小到大一心一意的只喜欢姑娘,那小仙子就是长的再好看,本质上也是个男人,他俩能出什么事儿?瞧把你给急的。”
“嘉容不会出事,谁知道另一个会不会出事?”
“你是担心小仙子?”司马卫侯摸着脑袋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
嬴嗣音真是恨不得动手掐死自己面前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