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来是被吓晕了。大哥我杀了一只阿尔金白狼,还射伤了一只,也没有挂彩,你小子咋这么怂啊,居然被吓晕了?”
田磊知道雷廷剑无碍,松了口气,顿时浑身无力的枕着雷廷剑的大腿瘫在了一边。
“谁被吓尿了,哥我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哎呦我说你别压着我,我又不是枕头!”
雷廷剑睁开了眼睛,透过树枝看着天空,黑色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劫后重生的顿悟,并且深怀感激道。
“你个傻子居然为了我不要命了,把刀都敢扔!唉,咳咳……还是谢谢你啊,我欠你一条命!”
雷廷剑没有告诉田磊他不愿睁眼是因为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田飞鹰一脸木然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透露着不同于常人的冷静,虽然猝不及防遭遇大难却没有乱了方寸,他迅速做好了判断。
“大家迅速包扎止血,遇难的就地掩埋,重伤员做担架抬着,顺便捡回箭矢,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安全的营地。”
“那群孽畜很难缠,保持时刻警惕。”
由于出门的时候想着这趟狩猎和平常一样是很轻松的一趟活,所以每个人携带的箭并不多。
“真他奶奶的倒霉,阿尔金白狼活动范围居然跑到百兽湖了。”
“这才是阿尔金山脉的边缘地区,怎么会有阿尔金白狼呢?”
“此事必有蹊跷,我们得想办法甩开阿尔金白狼的追踪,赶紧回堡,可怜了小张和老王,都来不及救他们。”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安全的营地,晚上才是危机四伏。”
惊魂未定的猎队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商议着!
“穿过前面小溪的,有个溶洞,只有一个出口,易守难攻,我们去那里再休整。一切熬过明天再说。”
众人在遇袭前后不足五分钟,却伤亡惨重,除了一人被拖走凶多吉少外,张大哥也在狼群退去没多久就死了,连遗言都没留下。
还有两名猎手一人被咬到颈椎,一人被咬到大腿动脉,情况不容乐观。
至于其他受伤的人很多,完好无损除了被保护在最里面的雷廷剑和田磊外,也只有寥寥数人。
不远处,狼啸声一声接一声,在灰暗的森林里弥漫着丝丝的不安,幸存的众人脸色苍白,紧握着武器忐忐忑忑的环顾四周,没有了出门时的愉悦。
本来以为是一场轻松的狩猎,最多也就遇到一两只灰熊猛虎,没想到却遇到了难缠的狼群。
雷廷剑捡了一张反曲弓,搭箭戒备,此刻他拉弦的手里拿的是五支箭,加上弦上待发的箭,居然能做到六箭连珠。
虽然弓远距离没有弩精确,但是同样时间内弓可连射数箭,而弩不行。
这种情况下,弓比弩实用的多,所以雷廷剑把上着弩箭的劲弩背在了后背,与田磊一起警戒着四周。
还能行动的人迅速捡回周围可见的箭矢,并用树枝做好的担架抬着重伤员。
行动不便的伤者相互搀扶或者依靠着简易的拐杖转移,大伙在沉闷的氛围里穿过小溪,迅速赶往那个溶洞。
田飞鹰背起那只落单的阿尔金白狼,但是脚步依旧健硕轻盈,行动丝毫没受到重物的影响,此刻他表情严肃,凌厉的眼神下隐藏着一丝不安,仔细观察的话,他的眼角一直在微微的颤抖着。
田飞鹰清楚的知道招惹阿尔金白狼的后果,尤其是一支规模超出想象的阿尔金白狼狼群。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焦虑,因为他是领队!他都焦虑了,必然引起整个猎队的恐慌。
“张大哥就那样没了……”
第一次经历血腥场面的雷廷剑喃喃地说,还没从血腥中走出来。
雷廷剑满脑子都是阿尔金白狼撕咬张大哥的画面。
“要是我早点发箭,也许张大哥就得救了,他家人得多伤心呐!我……”
“廷剑,怨不得你,别自责了。打起精神,我们还没脱险呢。”
“提点神,小心路滑!”
“嗷呜……”
周围狼嚎此起彼伏。
近在耳边的狼嚎声让雷廷剑清醒了一点,他不再说话,抬头警惕的环视着周围,此刻他们还没有摆脱险境。
“大伙提高警惕,别掉队!”
此刻田飞鹰也特别的懊悔,后悔这趟捕猎带着儿子和雷廷剑。
无论他们中谁受到伤害,田飞鹰都会愧疚一辈子,会愧对于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妻子,还有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军。
好多年不曾面对死亡了,虽然他们不惧死亡,可是当死亡再次来临时,雷神堡的猎户们还是难掩心中的难过与茫然。
本以为战场上见惯了生死,卸甲归田平淡了十多年,当年的热血少年都已步入中年,却还是逃不过如此残酷的生离死别。
“难道这一切都是定数么?”
田飞鹰望着担架上一动不动的重伤员,心里却很清楚,他们没得救了,只是同袍情义不愿让他们放弃,当年大伙一起血战沙场,一起出生入死,熬过了战争,却死在了那群孽畜口下。
他内心无比的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他们,想到堡里的家眷翘首企盼,田飞鹰心如刀绞。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摆脱阿尔金白狼,赶到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