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佐不用补觉,吃完就去洗碗,开始做卫生。真莉按这微涨而温暖的肚皮,试探着往他卧室去,阿佐拖地拖到这边,肯定能看到她的动态,也没说什么,一转身又去拖角落。
真莉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想顺手关门,想到是别人家也就算了。
卧室同样是小,顶多十几个平方,除了衣柜就是床。床很硬,好在垫了床垫,勉强可以睡。
拉了毯子盖到肚子上,真莉面朝外头侧着身子,慢慢地困意上来就睡过去。
半途中醒过了一回,阿佐穿着白衬衣坐在阳台边的椅子上,大腿上搁一本书,手里拿着咖啡。阳光卡在刚刚好饱和度,轻而薄地落在他的侧脸上。头顶上荡过影子,是洗过的衣服在飘。
看了一会儿她想着要不要起来,但秉着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原则,要让自己的气息多留点,下次进门就好进。
但是生物钟在那里,她醒了但还是把眼睛闭着。
片刻后外面传来响动,阿佐过来跟她说话,显然是知道她在装睡:“走的时候把门带好,我出去有点事。”
胖坤找他的时机比他预料的晚了两天,他猜是碰到点什么事。也是因为遇到了事,找起他来简直一刻都不能等,推辞了两次还是要让他出来碰个面。
两人在胖坤地盘的一家酒楼碰面,中午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一楼热热闹闹的人满为患。二楼却是被清空了,包房的方格也是俗气万分,超大的玻璃转着,垫着大红的布。
胖坤热烈地迎出来,伸出双手跟他握手:“少爷啊终于把你盼来了。”
阿佐握了一握随即抽开,面对过度的热情,表情控制仍旧很完美:“我不是什么少爷,坤叔,您这样说我会折寿的。”
胖坤哈哈哈大笑,拍他一下:“你小子,真会讲话。不像那个谁...”
说着脸上流油的肌肉扭曲起来,这幅样子也是为了引阿佐问,阿佐当然配合:“是谁惹到您了么?”
胖坤很为难似的,叫人上了茶水和饭菜:“饿了吧?先吃先吃,免得影响胃口。”
他当然是在陈生那里受了气,陈生势力比他强,又是后生,后来居上的人往往最容易招人记恨。他都这样舔着老一辈的脸奉承他了,陈生还明里暗里讽刺他,不给他脸下台阶。这也就罢了,生意上更是一点都不让,这让他这个卧虎帮的老大,哪里还有威信做这个位?
总归是不进则退,陈生不给他脸,他也用不着给他脸!阿佐就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信义堂本来就是张耀阳的,耀阳以前还卖他的账,如今他死了,两个儿子也先后出事死了。不是陈生干的他就把头剁下来。
他可以利用阿佐去分裂信义堂,底下多的是人对陈生有意见,拿着耀阳儿子的名义去收拢,跟陈生唱对台戏,光是想想都要让人多吃叁碗饭。
两人很是聊了许久,拉拢小年轻要靠利益,先给他一点甜头再谋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