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音一落,我和大和尚立马就愣住了。
这老痞子让我管大和尚叫师伯,自己又叫我徒孙,这不明摆着占大和尚便宜吗?
“老鳖孙,贫僧忍你很久了,你再敢胡说一个试试!”果然大和尚立刻就变脸了,怒气冲冲地撸起袖子,那种佛家高人的气势顷刻间荡然无存。
“嘿嘿,大和尚,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又犯戒了。”疯道人眯着眼睛,嘿然冷笑道,“怎么着,屁股不疼了,又想跟我单挑?”
“你个驴日的!”大和尚跳将起来,打算把疯道人扑在地上,陈玄一吓了一跳,赶紧从身后把他抱住了,“师父,您老人家轻点蹦,一大把岁数干啥呢这是?”
“放开我,先让我撕烂这鳖孙的臭嘴!”大和尚怒不可遏,使劲蹦跶,疯道人则叉着腰,笑眯眯地说道,“巧了,道爷我牙口好,这张嘴,起码还能再活几十年呢,老秃驴,等你死了我上你坟头念经去啊?”
大和尚暴跳如雷,气哼哼地说道,“好,贫僧就瞪大眼睛,看你什么时候死!”
我满头黑线,这老痞子一张嘴可真够毒的,好好一个大和尚,能被他气成这个样子。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疯道人和大和尚应该算是老相识,这么斗嘴也没打起来,这不晓得前半辈子是怎么相处的。
“今天算你运气好,我徒弟不让我跟你单挑!”大和尚挣扎一会儿,把上衣重新披起来,瞪圆了眼珠子,对疯道人怒目相视,
疯道人皮笑肉不笑,吐了一口唾沫在脚边,伸手比划,“老秃驴,道爷等着你呢!好了,大和尚,老道人不是来跟你的,此间事了,咱们后会无期,你往西走,道爷往东,请吧!”
大和尚面容一肃,“出家人慈悲为怀,你来得,老和尚为何来不得?”
“哼,都说老牛鼻子倔,我看你这大光头也是个倔脾气,要跟就跟紧点,一不小心死了,道爷可没功夫去幽冥底下捞你!”
癫道人鼻孔朝天,转过身来面向我,搓着双手,脸上挂满了猥琐的笑意,对我说道,“小子,这几天爽不?走,跟我回村做饭去!”
我有满肚子疑问,不过现在却不好多讲,只好苦着脸点头,一行人又再次走回了老槐村。
有了疯道人和大和尚跟在身边,我变得踏实不少,就算老槐村又再多鬼我也不害怕,别看这老痞子平时疯疯癫癫的,本事却很厉害,刚才几下就把那么大票游魂赶跑了,我嘴上不说,心里却对他很佩服。
刚走到村口,大和尚就停下了脚步,轻轻拍了我一下,“小施主,去吧大和尚藏在草垛里的人搬出来吧。”
我不解其意,还是点着头,走向了那对草垛子,将表面的稻草掀开,眼前立马跳出一件黄色的袈裟,袈裟里裹着个女人,当我把袈裟拿开,眼中顿时就从满了惊喜。
是田妮,这丫头没事,居然被大和尚救下来藏在了这里!
疯道人见我将田妮扛在肩上,不再嬉皮笑脸,反而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唉,事件因果难料,老槐村这次遭了大灾,也有我和大和尚的责任。”
“先进村吧,天亮再说。”大和尚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我扛着田妮回到她家小院,天色也渐渐快亮了,这丫头一直昏迷不醒,大和尚替她把了脉,摇头告诉我没事,休息几天就能好了。
田妮昨晚同样被鬼附身了,大和尚碰巧遇到她的时候,她正抓着柴刀打算砍下自己的手指,要不是大和尚来得及时,恐怕田妮已经变成尸体了。
天色逐渐放亮,那些幸存下来的村民们也稀稀落落地跑回了村,数量几乎少了一半,有个村民将昏迷未醒的田老爹又扛了回来,放在了他家门口。
我们赶紧合力将田老爹也放回了床上,望着这两fù_nǚ一身凄惨的模样,难受得说不出话。
仅仅两个晚上,老槐村的村民们都几乎死了一半了,后山的事情如果得不到解决,死亡人数绝对还会继续上升,到时候,谁也不清楚这个原本宁静和谐的小村落,究竟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我和陈玄一主动劈柴挑水,承担做饭的工作,大和尚则去山里采了一些草药,熬煮成汤水,灌这fù_nǚ两喝下去,中午吃完饭,陈玄一靠在一截木头桩子上睡着了,我也想睡,看见疯道人正一脸木然地坐在堂屋中,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厚着脸皮贴了过去。
我刚想说话,小院外就响起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有个叫二狗子的村民将脑袋伸进来,朝我们焦急喊道,“几位师父,我家婆娘犯病了,你们能不能跟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