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时辰,就再次起床,学琴,做菜。做完练习之后,便是跟着老师学习。
一旦在母亲检查功课时,妺乐出了什么错,撒个娇就能逃过去。妺喜出了什么错,那便是跪下自我领罚。
妺喜特别喜欢妺乐白嫩洁净双手,其实她自己原本也有一双白嫩纤细的双手。
只是经过这些岁月的磨砺,菜刀,绣针,高油,琴弦的磨伤……长年的戒尺鞭打,十指累迹斑斑。
如今,有施一族需要公主去和亲,姒履癸的威名两位公主自然是知道的。
同样是拒绝,同样想追求幸福,妺乐可以继续做她的太平公主,妺喜却只能被囚禁在一间偏殿。
妺喜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回忆她这一生都在尽力讨好母亲,不论她如何做,怎么尽力,都不及妺乐的一个笑颜。
妺喜不由发笑,竟觉自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这虚晃的十六年,真如白驹过隙,什么也没留下。
中年妇女被妺喜这么一笑便有了几分慌乱抓着妺喜的胳膊:“先生!先生!你来看看!妺喜你不能有事,我命令你不准有事!有施不能没有你,你出事!妺乐怎么办!”
妺喜眼底划出一丝落寞,只是这一份落寞,并没有被欣喜中年妇女发现:“母亲,我想通了,嫁。”
中年妇女安顿好妺喜之后,便离开了。在那之后,妺喜只是常见一些服侍的仆人进进出出却再也不见那位中年妇女。
妺喜站在房间窗边,因为跪的太久,直到现在妺喜双膝上仍旧传来丝丝疼痛。
这个偏殿僻静,静得像把人遗忘在某个角落。世间芳华,都与这小小的偏殿无关。
一只狐狸从房梁上飞跃下来,趴在窗沿边上。这是一只没有尾巴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