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通报以后,王淑仪让人把他俩带到二楼。池震盯着玻璃窗内的王淑仪,后者正在助手的帮助下试婚纱,室内地上摆满气球,墙上贴着彩带,充满喜庆。陆离看着墙上的两张照片,是同一个女孩整容前和整容后。
“你能接受整容吗?”他问池震。
“我?”
“不是你整,是娶一个整过容的女孩。”
“我无所谓,有胸就行。”池震的目光停留在王淑仪的身上,陆离轻蔑笑笑,点起一支烟。前台过来提醒,“不好意思,先生,这里不能抽烟。”不过王淑仪提着婚纱出来了,叫住前台,“抽吧抽吧,让两位警察等这么久。”
她在他俩对面坐下,疲惫中洋溢着喜气,“不好意思,我周日结婚,忙得抽不出身。”
陆离直截了当,“我们去了趟马六甲,你前夫是那里人吧?”王淑仪点头,“陈明宇,我们在广州认识的。他在世的时候,我还跟他回过两次马六甲。一次是办婚礼,一次是他弟弟去世。结果他也出了车祸。”
“跟他们家里人还有联系?”
“跟他二弟来往多一点,你们到马六甲去见他?”
“他三号来槟城看过你?”
“对,我们关系还挺好的,这次来又带了好多沙爹鱼干。”
陆离不动声色地问,“他一个人过来的?”王淑仪没直接回答,“陈明扬惹什么事了吗?”池震清了清嗓子,“我们陆队长问你,他是一个人过来看你的吗?”
“算是吧,他大姐小妹轻易不来槟城。”
陆离掐掉烟,仿佛要看进王淑仪的眼,扔出一颗炸弹,“孙威没跟着一起过来?”
王淑仪愣了一下,“一起来的,但只聊了几句话,后来也没见过。”
“知道升旗山的凶杀吗?二百多斤的胖子,前几天找不到头,连酒店服务员都猜出来是孙威,你不至于一点不知情吧?”陆离往前靠了前,王淑仪不自觉地微侧过头,“我隐约觉得是他,但我们私下也没联系,他是陈明扬一四年介绍给我的,说是要移民,在我店里投一百五十万,纯属工作上的关系。”
池震坐没坐相地靠在椅上,懒洋洋地说,“那你分红可不少。”王淑仪叹了口气,“他跟我哭穷,要钱,看在合作伙伴的关系,又是陈明扬的朋友,我也不好见死不救。”
池震问,“他跟你勒索?”
“怎么可能?我做的正当生意,有什么可勒索的?”
这时推门进来三个人。一个老年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陆离和池震事先看过资料,知道老人是王淑仪的父亲王长林,小女孩是王淑仪的女儿陈小鹿,而那个男人是歌星,叫梁思文,有过两首得奖的歌,如今人气大不如前。好像经纪人也想过一些办法,但演娱圈的事情就是说不准,没料到他竟要和王淑仪结婚了。
见到穿着婚纱的王淑仪,他迎上去,“太美了!周日就穿这件,我好喜欢,别换了。”说时他在王淑仪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后者娇羞地对着他笑了。陈小鹿跑上去拉着婚纱,亲亲热热地叫妈妈。梁思文看着孩子笑道,“我正好顺路,就把爸和女儿都接来了。”他注意到旁边的陆离和池震,“这两位是?”
王淑仪给他们介绍,“这是我父亲,这是我女儿,和陈明宇的。”说到陈明宇时她声音低下去,但紧接着又是充满喜悦了,“这是我周日要嫁的男人。”
池震和梁思文握手,“我知道你。”梁思文笑着说,“来了都是朋友,别聊那些,很尴尬的,那你们是?”
陆离开口,“我们……”王淑仪打断道,“他们是警察,来问一点公司的事情,好像是有人盗用了我们的肖像权。”
梁思文不明情况,点点头说,“那麻烦你们了。”王淑仪娇嗔道,“你快去给孩子倒杯果汁,怎么当父亲的?”果然梁思文拉着小鹿走了,边走边问孩子,“要橙汁还是苹果汁?”他一走开,王淑仪低声对陆离和池震说,“哪天聊都行,约个时间,我随时配合,我去趟警察局都行,今天真的不合适。”
她目光中满是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