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轻微的开窗声吵醒的,说实话从熟睡中被吵醒这感觉很不好,但我并没有从这位小偷先生那闻到贪婪和恶意,我想了一下,决定按兵不动看看来人的目的在考虑下一步行动。
那轻到几乎没有的脚步声在屋里晃了一圈,血腥味在鼻尖飘过,然后是箱子被打开的声音以及酒精的气味,这位不速之客应该是受伤了借我这地进行包扎。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刚刚有一面之缘的白发少年正在徒手抠出肉里的子弹,除此之外那一身新鲜的鞭痕看着也十分狰狞恐怖。
“啊,吵醒你了。”
少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将酒精往伤口处倒了倒,面无表情的用绷带包扎伤口。
……嘶,看起来真疼。
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因为被发现装睡的事,已经清醒的我也懒得在床上趴着,索性起身在行李箱翻出止血消毒喷雾以及新的绷带。
“酒店的医药箱不一定放多久了,你用这个吧。”
将东西丢去,少年甩手将那三样东西快速接住,倒了句谢,就将身上缠的全是血的绷带扯下丢进垃圾桶。
“不是通用语啊。”少年看了看喷雾上面的方块字。“这个药是你国家的么?有什么作用?”
“嗯,是我家乡的药,主要用于止血消毒,里面有促进伤口愈合的成分。”
“啊,那真方便。”
他在手腕的鞭伤上试了试,果然止血后,果断用于全身。
我看他全程不知道疼字怎写的淡漠表情,没忍住问出口。
“你没有痛觉么?还有,你们城市挺乱的吧,没闹懂我给你的是什么药的前提下随便就使用真的没问题?”
“哈?”他朝我扬了扬眉,表情终于生动了一点点,看起来稍微有了些孩子气。“怎么可能没有痛觉,只是习惯了而已。而且,毒对我没有用,你给我的这个就算是毒,但能有止血效果我依然会用,不过,如果你真有害我的想法的话,到时候把你杀了就好了。”
……这孩子真实诚,咳。
我挠了挠脸,虽然知道白发少年几个小时前杀了几个人,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开始搭话。
“呐,你刚才杀人时没有会使鞭子的吧,那这一身鞭伤哪来的?”子弹孔就2个,鞭伤无数条。
男孩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你这人真奇怪啊,正常人看到我这样早就跑了吧?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唔……可能是这些年去的地方多,见的多……吧?我比较尊重当地的风土文化。”
“……这算哪门子风土文化。”男孩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着我淡淡的说。“鞭伤是因为执行任务时被子弹打伤了,这是惩罚。”
“唉?所以你果然是雇佣兵么?小小年纪就负担起抚养贫困家庭的重任什么的?唔……还有你们组织制度还真是严格啊。”
“……哈?负担贫困家庭?你这女人在瞎想什么啊?!”
男孩被我的脑补震惊了一下,表情渐渐生动,这时的气质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刚刚那样就跟黑暗傀儡娃娃一样。
气氛活跃了几分,我笑了笑,正要了解更多雇佣兵的世界,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呵。
“阿奇。”
空气瞬间凝固,白发少年的身体瞬间僵硬,生动的表情沉寂,变回了牵线木偶的模样。
我向窗外看去,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窗外的护栏上,在夜色和朦胧的灯光下,青年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他穿着浅蓝色的练功服,露出的腰好像比我还细上几厘米——反手摸肚脐肯定没问题嗯。
“阿奇,我说过了吧,包扎好后就出来呦。”
丝丝的杀气蔓延开来,但大部分是冲着我来的。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