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箐箐一个人哪儿是张翠花和穆君耀两人的对手, 而且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现在她被穆君耀牢牢按住, 而张翠花则脱下自己的鞋, 用鞋底狠狠抽着杨箐箐。
不过一会功夫, 杨箐箐的脸就已经肿成了猪头, 她疯狂地哭着、喊着,仿佛杀猪一般的叫声,终于叫穆信义听到了,可是他想想云南之行, 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没去开门。
等张翠花和穆君耀终于放开了杨箐箐, 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脸也变得很是“好看”, 张翠花看着瘫倒在地的杨箐箐,狠狠地啐了一口:“呸!脏东西, 没结婚就跟人家住一块,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撒野, 想死?下次你再敢跟我没大没小,我告诉你, 杨箐箐,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就不信你不长记性。”
穆君耀却看着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的杨箐箐,有点过意不去了, 当然他也没后悔刚才按着杨箐箐, 毕竟他家困难, 很需要钱,杨箐箐刚才的做法,简直就是断了他家生计,所以他拽一拽张翠花,小声说:“好了好了,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现在就别跟她计较了。咱们走,想想别的办法。”
张翠花也打舒坦了,当然不会等下去,最后给了杨箐箐一脚,她冷哼一声说:“你最好记住今天我说的话。君耀,咱们走。”
穆君耀赶紧屁颠屁颠跟上了,张翠花在前头趾高气昂的,不过出了这一片,张翠花火气又上来了,因为她今天就是来借钱的,结果钱一分没借到,也就是说她白跑了一趟,还浪费了一毛的苹果钱,简直亏大了。
回头瞅瞅穆君耀,张翠花张口就骂:“我去你x了个x的,穆君耀,你真是个‘好’男人啊,家里原来有五万块,咱们是全京市最有钱的人家,可是你几个月就给我赌干净了。我好不容易偷偷攒下了两千块私房钱,还想着等孩子结婚给他们,结果你倒是好,又给我偷走,接着赌,还多输了一千块进去,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嫁给了你,你给我死开!滚滚滚!滚!”
张翠花越说越气,心里的怒火无处发泄,猛地一脚踹到穆君耀腿上,让高个子穆君耀差点直接跪下去,他整个人猛地一踉跄,堪堪站稳后,却又不敢离开,只能小声地说:“媳妇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现在咱也没办法啊,那些要债的真的可能剁我的手啊。”
原本眼高于顶的穆君耀,这时候又是委屈又是可怜,猥琐得仿佛一个要饭的。他也是被追债的追怕了,当他们的刀子放到他手腕处时,他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张翠花也是这时才知道那一千块钱,他们真的躲不掉,只能过来求穆信义,希望他能帮帮忙,可是他们现在无功而返,而还款的期限已经就在眼前,他们还能找谁?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了你这么个王八蛋,现在只能去君辉家看看了,但是你那弟妹太不是东西了,到时候你看看,要是能行,你就想办法把那死女人给我弄走,然后我问君辉借。”
穆君耀赶紧哈巴狗一般拼命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看你眼色行事,绝对不会添乱。”
“你妈了个x的,现在给我弄这小样干什么?当初赌丨博的时候怎么管不住自己的手?啊?我告诉你,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还敢有下次,那些要债的不砍你手,我也会亲自动手,我就不信,这辈子我不能把你这毛病给治了。”张翠花咬牙切齿地发着狠,眼睛都红了,加上一脸的麻子和黑乎乎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异常恐怖,根本不像个人了。
到了穆君辉家,他俩把事情一说,李香莲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冷嘲热讽地说:“二哥二嫂,哟,你们还有这样的喜好呢?不过人家都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们这一赌,就是五万,可真够大方的啊。不过呢,我家确实还有点钱,但是我李香莲有个原则,那就是绝不借钱给赌博的人,因为这种人根本不会还钱。”
李香莲说罢,穆君耀立刻就要发火,张翠花赶紧拉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穆君耀只能狗腿地对李香莲说:“弟妹啊,别这么说,我这不是改了吗,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会再赌了。哎呀,你家言俏好像哭了,我帮你看看孩子吧,说不定是尿了。”
李香莲一听穆君耀要去给她看孩子,瞬间两步并做一步,冲了上去:“我的孩子不用你管,我会看着办的。”
穆君耀跟在李香莲身后,进了里间。
外间张翠花则对穆君辉软磨硬泡,终于实在被张翠花说得没法后,他说:“弟妹,其实不是我们不想给你借钱,而是前一个月,我们已经把钱全都借给李香莲弟弟了,他说拿着去创业,到时候给我们分红利,可是……”
张翠花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后穆君辉接着说:“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找到香莲弟弟,一个多月了,一直没有消息。”
这下张翠花傻了,他们自己家肯定没钱,结果穆君辉家也没钱,那她还能怎么办?
“二嫂啊,你什么时候帮我说说香莲吧,她不管自己闺女,天天跟着娘家弟弟和哥哥混,她说他们才是李家的根,我们老穆家,没有根,反正她没生。唉,你看看我大闺女,胳膊上天天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香莲打的……”
以前全都住在一个四合院内,李香莲虽然极其重男轻女,可怎么都会稍微控制控制,可是现在他们一家自己住了,也没人看着他们了,她就开始变本加厉地欺负几个孩子。两个大一点的闺女,几乎承包了家里所有家务,而且有一点干不好,就会被李香莲一顿毒打。
小闺女才一岁,根本不懂事,可是她已经知道害怕了,只要李香莲过去,她就立刻安静下来,完全不敢吱声,小小的孩子,哭都不敢,有时候不小心尿到裤子里了,就赶紧去找姐姐,生怕李香莲看到。
穆君辉以前觉得几个女儿不听话,李香莲偶尔打两巴掌也没事,教育孩子嘛,总少不了这些,可是现在他们搬出来之后,他才发现李香莲这么多年已经很压制自己了,现在她成了一家之主,简直就是个暴丨君,就连穆君辉也是生活在她的yín丨威之下。
然而张翠花却根本没心思听穆君辉的唠叨,她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弄到钱,怎么才能过去这一关,如果过不去,他们一家要怎么办?
“二嫂啊,你去帮我说说香莲吧。”
张翠花努力拼出一个笑容说:“君辉啊,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真的不好说话,到时候弟妹要是生气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你说对吧?不过我相信弟妹还是疼几个闺女的,言喜都十岁了,多乖巧懂事啊,言柔也好看……”
“唉,你别说了,言柔就是因为长得好看,更加被你弟妹欺负,她看不惯别人长得好看,可你说言柔有什么错,对吧?”穆君辉愁眉苦脸地说。
“就是就是,哎呀,君辉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也先回去了,你回头自己好好说说弟妹吧。”既然要不到钱,那么张翠花还有什么必要留在他们家?听穆君辉诉苦,看李香莲打孩子吗?
张翠花说罢,急匆匆去里间拽起穆君耀就走了,而穆君耀看张翠花这么着急,还以为她已经借到钱,所以痛快地跟着走了,路上他才知道怎么回事,随后他便开始浑身发抖。
该回家了……
家里要是有人催债,怎么办?
“翠花啊,翠花啊,我可怎么办,我要死了,我的手要被剁去了,呜呜呜……”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就因为害怕,哭了起来,那没出息的样子,惹的张翠花又是一阵厌烦,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嫁给了这么个玩意,所以她猛地把穆君耀推开,阴狠地说:“活该!”
“对,我是活该,我就不应该赌,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翠花,你说我能怎么办?呜呜呜……”
“你给我闭嘴,再敢哭一声给我听试试!你哭一声,我踢你一脚,你再哭一声,我就再给你一脚。我可不会惯你毛病。”
“好好,可是钱怎么办?”
张翠花沉默了,可是又气不过,于是上前狠狠踹了穆君耀三脚后说:“还能怎么办,去找司羽呗,不然谁能一下拿出一千块?能拿出来的都是大款,全京市才有几个大款?”
穆君耀脸色一僵,因为他在司羽面前,以前都是“帝王”,可是现在在她面前,穆君耀觉得自己成了一捆快要蔫死的杂草,一点地位都没有。
“你弄这小样干什么?你以为我想去?我每次看到司羽那张脸,都恨不得撕烂它,我x你大爷的,没想到分家了我还要因为你低声下气。分家的时候我们家可是一共分了五万!我x你妈了个x的穆君耀,如果借不到钱,你他x的就干脆把手剁了吧。”
张翠花也是气急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穆君耀竟然受不住诱丨惑,竟然又去赌了。
当天张翠花检查钱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穆君耀则因为心虚,到了半夜才敢回家,然而张翠花哪儿会轻饶过他,拿过擀面杖就是一顿打。
然而三天之后,十几个拿着砍刀的壮劳力冲到他们家时,张翠花才知道,穆君耀不仅把那两千块输了,还又多输了一千块。
当时张翠花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深呼吸好几口,才让自己没厥过去,而那十几个壮劳力将穆君耀的手按到桌子上时,她又担心了,只能求着他们宽限几天。
最后他们又给了三天时间,而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张翠花估计现在他家里肯定等着十多个男人,如果拿不到那一千块,穆君耀的手可能真保不住了。
越想越是郁闷,张翠花回头凶狠地瞪向穆君耀,说:“到了司羽家,你给我老实点,现在是我们在求他们救命,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再给我弄那个趾高气昂的烂样子,那你就等死吧,我救不了你。咱们的夫妻情分也到此为止了,反正我跟你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