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凰心中大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给祖母整理一下衣衫，祖母向来注重礼仪，我怎么能让她衣服上有褶皱。”

楚倾华看了看楚倾凰，又看看老夫人的遗体，楚倾凰是大夫，不是仵作，对于死人，了解的应该不多。

“整理好了，就盖棺吧。”楚倾华语气冷冷的说道，“祖母生前最是疼爱你，就等你回来看最后一眼，准备盖棺了。”

楚倾凰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水，点点头，看着下人将厚重的棺材盖子盖上，将相府唯一对她好的人从此掩盖，再也不见。

楚倾凰哭得不能自已，却没有没有忘记观察在场的所有人，当她发现老夫人是被人所害，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楚相，楚相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出卖自己的女儿，也有可能出卖自己的亲娘，只是老夫人做了什么，才会遭到毒手？

楚倾凰仔细的观察了下，才发现，一只贴身照顾老夫人的徐嬷嬷也不在这里，不由得疑惑。

“父亲，祖母去了，以前伺候祖母的几个老人上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见来陪伴祖母最后一程？”楚倾凰哽咽问道。

楚相听了，脸上闪过一抹戾气：“那些个老东西，连照顾个人都照顾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都赶出去了。”

“都赶出去了？”楚倾凰有些吃惊，老夫人被人杀害，伺候老夫人的奴婢被赶出相府，为什么她觉得像是有人刻意想要掩盖什么？

“徐嬷嬷也被赶出去了吗？”楚倾凰诧异的问道，徐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老夫人一辈子，在相府中的威望也是不低的，楚相难道将徐嬷嬷也赶出去了。

“徐嬷嬷死了。”楚倾华代替楚相回答了楚倾凰的询问，楚倾凰的眼角还挂着泪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楚倾华。

“怎么死的？”楚倾凰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伺候的下人被赶出去，贴身的嬷嬷又死了，到底是谁在掩盖这一切？

“发现祖母去了之后，府中有些慌乱，母亲也动了胎气，如今在屋中静养，等到我们将祖母的遗体收敛好，就发现徐嬷嬷自尽了，想必是舍不得祖母，陪着祖母去了，这样在下面，还能继续伺候祖母。”楚倾华声音冰冷的说道。

楚倾凰将自己所有的怀疑藏起来，老夫人并非正常死亡，徐嬷嬷自尽自然也是敷衍的托词：“徐嬷嬷的尸体是否要跟祖母一起下葬，毕竟主仆一场，想必徐嬷嬷很想陪伴在祖母的身旁。”

“父亲已经让人掩埋了，本来府中有丧事，又死了个嬷嬷，就没太在意，找人掩埋了。”楚倾华仔细的观察着楚倾凰的神情，担心楚倾凰发现什么端倪。

楚倾凰用帕子捂住嘴，几乎痛哭出声，不过却生生忍住了，那悲痛的模样不似作假，似乎对老夫人的死，极为伤心。

楚倾华这才松了一口气：“爹，你先去休息吧，等到天亮，各府还会过来吊唁，到时候还需要爹亲自出面，这里有我跟妹妹守着就够了。”

楚相点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来：“华儿，你也去休息吧，这里就让倾凰守着，你祖母最疼她，让她好好陪陪你祖母。”

楚倾华看了一眼不做声的楚倾凰，当即点了点头：“那好，二妹妹，就辛苦你守着了。”

“父亲跟大哥尽管去休息。”楚倾凰的声音很低，听不出喜怒，楚倾华当即搀扶着楚相离去，对于老夫人的死，她似乎一点都不在伤心。

偌大的灵堂中只有楚倾凰一个人，听着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看着肃穆的棺木，陷入沉思，能在府中对老夫人出手，且能处理得无人发现，那么下手之人，必定是老夫人熟知之人，而且一定是一个会功夫的人，才能震碎老夫人的肋骨跟内脏！

“连翘。”

“奴婢在。”

“去查查徐嬷嬷究竟是怎么死的，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楚倾凰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渗人，仿佛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是，王妃。”连翘消失不见，楚倾凰继续往铜盆里面添着纸钱，心里百感交集，老夫人遇害，楚相没有任何反应，楚倾华的反应却有些奇怪，难道是楚倾华杀害了祖母？

但是不应该啊，祖母虽然不喜欢楚倾城，可是对楚倾华也是极好的，毕竟楚倾华是相府孙子辈唯一成年的男丁，又颇有出息，老夫人对他的喜欢不亚于她了，楚倾华不应该会对老夫人下手，那么楚倾华的怪异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