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所言极是,秦某这就带内子进宫。”秦时中说着,向着身后的侍从一个眼神,顿时有人上前将一捧金子呈到了崔公公面前。
见状,崔公公更是喜笑颜开,侧身将金子收下,口中只道侯爷客气,而后命身后的内侍将皇上的赏赐搁下,领着诸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侯府。
待崔公公一行走后,沈云薇看着丈夫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道:“夫君,咱们要进宫吗?”
“嗯,进宫谢恩。”秦时中温声说着,将圣旨交由侍从手中,自己则是握住了沈云薇的双手,他的眼睛漆黑而深邃,凝视着沈云薇的眸子,与她道:“除了谢恩,还有一事。”
“什么事?”沈云薇问。
“把咱们的儿子接回来。”男人的声音削铁断玉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皇宫,中和殿。
“皇上,该用药了。”崔公公将一碗凉的刚好的药汁送到了隆安帝面前。
隆安帝自奏折中支起佝偻的身子,他微微眯起眼,向着崔公公看去,道:“去侯府宣过旨了?”
“是啊皇上,想来再过不久,秦侯爷就要带着夫人进宫谢恩了。”崔公公一脸恭谨,待隆安帝喝完药汁,又是熟练的服侍皇上漱了口。
“谢不谢恩倒是无妨,北境的大权朕都能给他,又何况是册封他的夫人。”隆安帝不以为意。
“皇上,老奴还有一事,倒不知当说不当说。”崔公公神情谦卑,似有踌躇之意。
“你直说便是。”隆安帝抬了抬眼皮。
“皇上,秦侯爷与齐侧妃曾诞有一子,老奴听闻,这个孩子,眼下便在齐王爷的府里。”崔公公压低了声音,一面打量着隆安帝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的开口。
“哦?”隆安帝神情一怔,“竟有此事?”
“正是,皇上,老奴得来的消息,是说齐侧妃派了人,将孩子从秦侯爷身边夺回了京师,侯爷夫人也因此落了胎,依老奴愚见,只怕秦侯爷这次回京,八成也与此事有关。”
听得崔公公的话,隆安帝的脸色便是沉了下去,只冷哼道:“当初是她自个在背地里和老七不清不楚,惹得老七被天下人耻笑,这等女子,朕就该一道圣旨将她赐死,若不是看在她先祖曾为大渝立下过汗马功劳,镇国公又曾匡扶社稷,朕又岂能将她赐给老七!”
崔公公听得皇上提起往事,遂是劝道:“皇上莫要动怒,当年齐侧妃与七王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皇上也罚了七王爷,又将秦侯爷从边疆召回,只道此乃他的家事,让他自己处置,也是秦侯爷敦厚,倒不曾难为齐侧妃,而是写了一封和离书,皇上将齐侧妃赐给七王爷为妃,倒也算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隆安帝听了这话,却是睨了崔公公一眼,道:“你倒是会说话,朕虽待在皇宫,可也晓得外面那些人会说些个什么,也难怪,此事本就是咱们理亏,老七那孩子也太过荒唐,可当年瞧着镇国公老夫妇一道来跪求朕,为顾氏求情,朕的心还是软了,朕让她给老七当侧妃,是要让她洗心革面,和老七好生过日子,可不是让她又生是非,去抢孩子。”
“皇上,话说回来,这齐侧妃毕竟是孩子的生母,秦侯爷当年带着孩子离开京师,一走就是三年,她这心里又怎能不惦记?”
隆安帝闻言,便是缓缓点了点头,只道:“你说的不错。”
说完,隆安帝又是蹙了蹙眉,向着崔公公看去:“若是秦侯爷和顾氏都来管朕要孩子,那朕,又要如何是好?”
听着皇上这般说,崔公公就是苦笑,“皇上,您这话可是难为老奴了。”
隆安帝亦是淡淡笑了,他向着椅背仰了仰身子,道:“罢了,镇北侯一会儿就要进宫,他若要与朕提起此事,朕再仔细想想。”
御园中。
一脸恭谨的内侍不时与沈云薇道:“夫人请当心脚下。”
沈云薇每次都是微笑着道谢,接到圣旨后,她便是与丈夫进宫谢恩,不料却遇见骠骑与镇北两位将军来像皇上陈述边疆的战事,当下,秦时中便被皇上召去了中和殿,秦时中便是安排了内侍,带着沈云薇先去像皇后请安,而后再在御园中转上一转。
上次进宫时,沈云薇心里十分紧张,压根不曾细心留意过皇宫的样子,这一次在内侍的带领下,倒是将整个御园的景色尽收眼底,看着那些精巧细致的亭台楼阁,假山石桥,无不是让人叹为观止。
“夫人,这边请。”内侍开口,领着沈云薇穿过假山,就见前方走来一道气宇轩昂的身影,刚看见那道身影,内侍便是慌忙行下礼去,口中则道:“奴才见过齐王殿下。”
听着内侍的话,沈云薇一怔,抬眸,果真看见了那道俊美而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