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中对闲话一概不曾理会,这一日,他从山上砍柴回来,路过村口时,就听几个人在那里说他,栓子爹赫然也在其中,秦时中脚步不停,刚欲走开,却听栓子爹的声音响起,道:“还用说,摆明了那秦时中是看上杨寡妇了,你们瞧见没,他整日里的让媳妇往杨家送吃的,还自个出钱给杨家修房子,他这心思要谁瞧不出来……”
“栓子爹,话也不能这样说,沈家那丫头论相貌在咱们村也是数得着的,可不比杨家寡妇差呐。”
“这你可不懂了,”栓子爹洋洋自得,只说的唾沫横飞,“沈家丫头今年才多大?哪里比得上杨家寡妇有女人味?”
说到这,栓子砸了咂嘴,想起沈云薇那细细的身段,唇角露出一丝猥琐,在那里道:“不过,那沈家丫头皮肤却是嫩汪汪的,一身的细皮嫩肉,比杨寡妇要强,她要是剥了衣服,还不跟奶团儿似的,这要再往床上一压……”
栓子爹目露yín光,沉浸于自己的想象中,就连坐在他对面的人和他使着眼色他也没察觉,他的话音未落,就觉有人从身后以一股极为强劲的力气扭住了他的胳膊,疼的他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的立在自己身后,来人脸庞逆着光,栓子爹虽看不清他的五官,可也能察觉男子身上透出一股凌厉,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栓子爹的心顿时怵了。
“秦老弟,这栓子爹口无遮拦,你多包含,就莫跟他计较了吧。”其他的几个男子也都是纷纷站起了身子,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见栓子爹不住的喊疼,一张脸都是憋得通红,遂是与秦时中求情。
“是啊是啊,子安爹,这都是街坊,乡里乡亲的,你就饶了他,这真是扭断了他的手,这往后还咋个干农活?”又有人开口。
秦时中对周遭的话不管不问,他手下下了力气,只疼的栓子爹又是嘶声喊叫起来,男人眉目间蕴着怒意与威势,竟是一把将栓子爹凌空提了起来,让他与自己对视。
见着秦时中亮出了这一手,其余几个男子都是大骇,栓子爹虽说不是什么彪形大汉,可也是常年在地里干活的壮劳力,那身板少说也有一百大几十斤,可在秦时中面前毫无反抗之力不说,竟还被活生生的提了起来,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再看秦时中时,眼底都是生出了几分畏惧。
“秦时中,你……你快把老子放下来!”栓子爹被秦时中提在了手里,一双腿凌空,只不住的挣扎,他心下惧怕,口头上却还是骂骂咧咧的,强撑道:“老子在村子里有的是亲戚,你要打架,老子奉陪!”
在他心里只觉秦时中毕竟是个外乡人,比不得他土生土长,家中又有兄弟亲戚,本想着这句话能让秦时中收敛些,可熟料男人听得他这句话,便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脸庞上,栓子爹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是向后摔了出去。
栓子爹捂着自己的口鼻,,鲜血已是涌了出来,鼻青脸肿的样子,分外狼狈。
不等他叫唤,秦时中已是大步上前,一脚踩住了他身上,栓子爹顿时动弹不得,只觉是一股山压在了身上。
“你听着,把嘴巴放干净些,日后再敢这般污言秽语,”秦时中说到这,微微顿了顿,他俯下身,一把抓住了栓子爹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一字字的告诉他:“我割了你的舌头。”
栓子爹大骇,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结结巴巴的吐出了几个:“秦时中……你……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男人声音平静到极点,转眸,见栓子爹的腰间挂着一个钱袋子,秦时中收回自己的脚,脚尖一点,那个钱袋便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手里。
“秦时中,你要做什么?”栓子爹见他拿走了自己的钱袋,当下就是着了慌,他是村子里有名的吝啬汉,秦时中这次拿走他的钱,倒真比打了他一顿更难受。
秦时中将钱袋打开,就见里面搁着一些铜板和几个碎银,不多,但也足够杨家mǔ_zǐ过一阵日子。
“你把钱还我!”栓子爹向前支着身子,抬起了自己的手。
“想把钱要回去,尽管来找我。”秦时中看了栓子爹一眼,撂下了一句话,便是转身大步离去。
见秦时中离开,其他的几个男子才敢去将栓子爹扶了起来,栓子爹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与那几个男子不停地道:“你们亲眼瞧见的,那秦时中打我,还抢走了我的银子,我要去告官,我要去里正那告他!”
“我说栓子爹,”其中一个男子劝道:“这事本就是你不对,你在背后那样说人家媳妇,人听见了还能放过你?”
“你虽被秦时中抢走了钱袋子,可那钱也是你该出给杨寡妇的,行了行了,栓子爹,你不亏。”
其他几人也是纷纷劝道,栓子爹见诸人都是向着秦时中,不免越发气愤,他一把挥开众人扶在他身上的手,刚一动弹,方才被秦时中扭过的胳膊便是传来一阵剧痛,看着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其他几个男人口头上虽是劝着,心里却也都觉得栓子爹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