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差人抬着抬椅走到大殿门口后,房遗爱忽然心生一计,暗想,“有道是落水狗还需痛打,眼下放过他岂不是养痈不除!”
拿定主意后,房遗爱快步走到高台背面,捏着嗓子喊道,“长孙公子,孔夫子门前你卖的什么文啊?”
此言一出,顿时响彻鸦雀无声的通文馆大殿,一众学子听到话语声,纷纷衣袖掩面而笑,眉宇间尽是讥笑之色。
长孙澹正坐在抬椅上喘息,忽的听到耳边没来由的这么一句,大怒之下转身望去,却因为气愤以及行动过快再次动了肝火,接着张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见长孙澹再次吐血,听着耳边那扭扭捏捏的假声,谢仲举黛眉攒簇,放眼望去恰巧被他发现了藏身于高台后的房遗爱。
唯恐房遗爱再次出言讥讽,谢仲举轻声疾步来到他身前,冷眼轻语道,“房俊,事不过三!”
房遗爱见长孙澹被气得接连吐血,心中大呼痛快,忽的听到耳边传来谢仲举冰冷的声音,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缓过神来后,房遗爱拱手对谢仲举道,“是啊,事不过三!”
话音落下,房遗爱不动声色的将矛盾转移到了长孙澹之前侮辱谢仲举有“龙阳之癖……”的事件上,“那长孙澹之前出言诬赖贵差,呕血三升岂为多?”
见房遗爱祸水东引,谢仲举面露不悦,冷哼道,“不为多……可驸马的人头也不多吧?只此一个而已!”
谢仲举饱含威胁的话语出唇,房遗爱登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望着近在咫尺的谢仲举,房遗爱惴惴不安的试探道:“贵差,此言何意?”
“眼下榜首还未夺得状元,若是长孙澹被榜首气死,你觉得国舅爷会就此罢手?”
说着,谢仲举向前一步,凑到房遗爱耳边道,“长孙澹怎么说都是皇后娘娘的内侄,如果真有什么三张两短,榜首与皇后娘娘相识深浅,恐怕你费尽心思攀上的大树会就此断绝吧?”
听谢仲举陈其利害,之前一心想着“痛打落水狗……”的房遗爱恍然大悟,拱手连连应是。
“谢仲举此言不差,在得中状元之前还是老实本分一些为好。”
喃喃过后,房遗爱极为恭敬的对谢仲举施了一礼,转而缓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见房遗爱走来,候霸林挠头问道,“大哥,刚刚那道声音你听到没有?我怎么觉得很是耳熟呢?”
“额……”听闻嗓音险些被候霸林认出,房遗爱忙遮掩道,“想来大家同窗就读,日常听到几句也是平常事。”
说话间,老博士踱步走到房遗爱身前,拱手道,“榜首棋艺老朽钦佩,但不知榜首师承何人?”
见老博士询问,房遗爱暗暗咋舌,他总不能拿出蒙哄长孙澹的“偷学老媪棋路……”的借口瞒哄身为师长的老夫子吧?
情急下,房遗爱支吾思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