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之嘴角轻扯,没再多想,放空着大脑思绪,专注着自己的呼吸。
良久后,她以为自己睡不着,但可能是退烧药的作用,困意催来袭入大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
次日一早,迟暮之被屋外的叮当声吵醒,一阵断断续续来而,似是有种拆家破门的趋势。
迟暮之忍了忍,起身走去打开房门,而客厅内正在拉着吸尘器的于从安听见声响扭头看来,一愣,“你怎么还在这儿?”
迟暮之微微眯着眼,看清她的动作后,“你在......”
初醒时嗓音有些哑,她清咳了一声,蹙眉问:“你在干什么?”
于从安眨了眨眼,“打扫啊,这不是你要我整理的?”
说完之后,她看着人倒是奇怪,“我以为你走了呢,你怎么还在这儿?”
迟暮之闭了闭眼,没回话,但见于从安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她抬头看了墙上的钟表。
短短的时针正指着数字九。
迟暮之眼眸微闪,侧头看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啊,这不是准备要打扫,你就出来了。”
于从安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你今天没有工作吗?”
迟暮之接过润了润喉,应了一声,“暂时没有。”
于从安被逗笑,“什么叫暂时没有?”
迟暮之把被子放在吧台上,随口道了句,“要看对方回应。”
“哟。”于从安挑了下眉,“我们迟总又在玩什么心计啊?”
于从安惯知道这人在工作上的性子,说句话都能气人的。
迟暮之听着她的话,眼尾微扬,不置可否。
心机确实是谈不上,她病假的消息传到那边,就江啸的少爷脾气自然不会忍着,本来就是被他父亲压着放在了华宣影业锻炼,不服气总是有的。
但说是锻炼,他也没做出什么大事,小麻烦倒是惹了不少。
迟暮之对他这些小动作不管,也没心思管,但盛荆那边说是让她给个面子,带带这少爷。
她也不好拂面,就随便给了个小项目让这少爷负责混混日子过去,没想到这爷连混都不想混,直接进了医院躲着。
迟暮之本就不是个好人,江啸在她这儿消耗了太多耐性。
所以她也没什么必要忍着,江家那边既然把人放到这儿来,自然是了解过情况。
而现在这骄纵的公子也被她强按着工作逼出来,肯定要来问事怪罪。
果不其然,迟暮之回到房间后拿起手机,就见屏幕上弹送着十几通那位江少爷的电话。
她扫了眼,解锁打开,指尖点触了屏幕,拨通路恩的电话。
“迟总。”路恩的声线伴着电波传来。
迟暮之没多说,直接开口问:“悦达那边有什么动静?”
“已经按您的吩咐送了文件过去,江少这边见您一直不接电话,也准备动身去交涉了。”
“嗯,你全程跟着他,拖着节奏走,合同规定一字都不能改,出了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路恩刚要应好,她那边又说了句,“再给江啸留一句话。”
路恩一愣,“什么?”
迟暮之眸光微敛,声线又平又淡:“合同没签下,他人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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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感到威胁时,才会有紧迫感。
所以必要的害怕和焦虑,催人行动。
这话放在江啸这纨绔小少爷身上,再合适不过。
路恩将迟暮之原话传递到时,江啸听到愣了好几秒后,气炸了。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可能犯冲,前几天在温沂那儿受了气,现在这一个破制片人都蹬鼻子上脸的来威胁他了。
怎么的,一个个当他是柿子不成?!
江啸气得脑门儿突突的响,但也知道这次悦达合同的重要性,狠狠的刮了一旁被派来陪同的路恩,然后骂骂咧咧的去了悦达公司。
半路上还憋着气的江啸看着路恩,咬牙切齿的说着,“叫你老板给我等着。”
路恩在一旁闻言,浅笑淡定的回了句,“江少签了合同后,迟总她自然欢迎。”
言下之意就是合同如果没签,两人也不用谈见面了。
江啸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你挺能耐啊,谁给你的胆子和我这样说话,迟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