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路过纪家看到院子里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双.腿像是灌了铅般重得让他迈不开腿,可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接近她,只能佯装在看车,但其实余光里皆是她的身影。
直到她的身影由远及近,面容逐渐变得清晰靓丽。
他才深刻的意识到这辈子他怕是栽倒这女人身上。
哪怕,她拿扫把打他,他也是高兴和欢喜的。
至少他们不再是路上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可他没想到她竟然订婚了。
看她那样子似乎对这门婚事非常的不满意,以至于,纪冬霖提起来时,她眼睛里满是抵触和厌恶,没有半点即将为人妻的欢喜和羞涩的,如果她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对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满心喜欢,或许他会违心的选择放手。
可现在……他恐怕做不到。
陈永华一个人在老屋门前坐了许久。
直到一阵冰凉的冷风吹来,他才倏然回过神来,转身去找了以前村里的玩伴,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打听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个叫马伟的人这么不靠谱,纪家人怎么还同意他和纪夏珍的婚事了?”
“两人都已经发生肌肤之亲了,纪家人不同意又能怎样,何况,他们还把马家给的两百块钱彩礼给弄丢了,如果纪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得把这两百块钱还给马家不说,还会把马家得罪个彻底,到时候附近这十里八村的适婚男人谁敢娶纪夏珍?”
“马伟的舅舅在县革委会当官,平日里他们一家人就猖狂跋扈得不行,附近几个村子得罪他们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而且,他们早早的就放话出来说要给马伟找个漂亮媳妇,在她妹妹回村之前,咱们这十里八村还有谁能比纪夏珍更漂亮?”
“华哥,其实我们私底下都怀疑纪夏珍那次坠河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撮合纪夏珍和马伟,可惜大家都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这些年被马伟欺负的女人还少吗?可结果呢?那些女人性情再烈,最后还不是一样,疯的疯,死的死,纪夏珍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难怪纪夏珍自从出事以后就没怎么再出过门!”
……
听着他们的讨论,陈永华心疼不已。
难怪他第一眼见到珍珍就觉得她不开心,甚至整个人都非常压抑。
原来她弱小的肩膀上扛了这么多事!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身边这些人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华哥,你该不会对纪夏珍还旧情未忘吧?”
“这,不可能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华哥在县城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对纪夏珍念念不忘!”
“华哥,不管你现在对纪夏珍是什么样的感情,做兄弟的必须劝你一句,千万别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马家权势不算大,但他们就跟那臭虫一样,一旦沾了上,你就休想甩不掉,不值得,真的,何况,你现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去趟这摊子浑水呢!”
……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陈永华。
但他始终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