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飞!你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嘀嘀咕咕说什么的,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严肃一点!”薛元生本来以为自己成了政治处副主任,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不知道比一个小连长高到哪里去了,只要一亮相还不吓这小子半死,哪知道效果竟然如此的不理想。
“人家为了革命事业负伤了,我说,薛主任,咱红军讲纪律不假,可是关爱战士也是其中一条吧!你这不是难为人吗?照你腿上来一枪,我就不信你能站直了!”二二四团靳鹏对这个凭着一个连击溃一个中央军一个营的连长可是喜爱的不行,这会儿自然要给自己人站台了。
而且这个薛元生前几天还只是一个团作战参谋,平时见了几个团长还是点头哈腰的,现在不知道借了哪一路的东风一下子拽起来,部队里面不服气的人多得是,在座的都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连营级干部,对于这个副主任还真没有几分敬重。
薛元生急赤白脸的对身边的政委说道:“政委你看看,我这正儿八经的谈工作呢,你看下面的人什么态度!”
吴政委抬了抬一眼皮看了薛元生一眼,对着台下无奈的说道:“都给我肃静,好好听薛副主任谈谈纪律作风问题,靳鹏,注意你的态度!”
觉得自己有了军首长撑腰的薛元生肚子又给扛了起来,把已经快举不动的铁喇叭放在主席台上,两手撑着桌面恶狠狠的问道:“张龙飞,出发之前,作战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张龙飞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来一张被水泡的发烂的纸条,说道:“率领全连做出佯攻卢氏县城的姿态,掩护我主力部队歼灭铁锁关守军,打开全军西进通道,掩护后续部队安全有序撤离!”
“很好!”薛元生拧着眉瞪着眼说道:“而你,你是怎么做得,自作主张改佯攻为强攻,以至于三连遭受到重大伤亡,牺牲十五人,重伤七人,轻伤十二人!就因为你一念之差,因为你想要抢功劳,就让我们的革命战士为此付出了重大代价!”
“薛副主任,您这话我不认同,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佯攻打的好好的,谁能想到中央军的风气也是如此之坏,咱们作为红军战士,总不能眼看着白匪祸害卢氏县城的老百姓吧?”张龙飞摊开手一脸的无辜,张龙飞一眼就看出来了薛元生外强中干的本质,在看看主席台上几位军首长的态度,对于薛元生自然是不会太客气,反正已经得罪了,对于小人来说,你就算低眉顺眼得到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倒不如破罐破摔,还能争取一下其他连营长的认可。
“老百姓?你也有脸提!要不是你们强攻卢氏县,导致乱兵四起,你的兵力还不能有效控制,有多少老百姓受到了趁火打劫的流氓败类的祸害!而且,我查阅了现场战士的报告,你的一排长苏林,进城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展开对敌作战,反而跟一帮子地主劣绅建立了联系,打着红军的旗号在卢氏县城败坏我们红军的名声,要是被广大人民群众知道我们红军跟这些地主劣绅混在一起,那对我们红军的名声是多大的打击,你心里应该有数!”薛元生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就连一边的徐副军长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毕竟是战后总结会,会前的党委碰头会上已经给这次会议定下了基调,在这样的局势下还是应该以安抚表扬为主,毕竟全军现在刚刚脱离困局,还没有完全摆脱敌人追击,这士气可鼓不可泄啊!
“流氓土匪祸害老百姓,你去找流氓土匪啊!跟我有啥关系,再说了我哪有跟地主劣绅建立联系,我那明明就是控制教育地方劣绅,积极配合我军的政策,薛副主任,你是做政工工作的,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薛元生紧追不舍,张龙飞也点按耐不住,好歹我身上挂着彩呢,你小子没有被几十个团的白匪包饺子吃了,怎么也得有我一份功劳吧!这刚打完仗就迫害功臣,古代最不要脸的皇帝也没有这样干的啊!
“就是!”张涛作为自封的铁哥们儿这会儿觉得自己不能不说话了:“要是整顿劣绅地方武装为己所用都算是罪过,那咱们二十五军从白匪那里改过自新的战士可是不少,那不都成大资产家大地主阶级的余孽了?对了,咱们军长政委北伐的时候还是国民革命军呢,这算不算资产阶级武装啊?哦,咱们副主席以前是黄埔的政治处主任,哎,都是主任,你跟副主席差得远!”
“张涛你什么意思!不要忘了你的立场!”薛元生一连被呛了两回,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一拍桌子怒吼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