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湖镇发生了车祸,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你帮我追究了吗?”意意开口问,声线竟是平稳的。
萧振海有意的避开她直视而来的视线,“我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是吗?
“我从湖镇回来,到萧家的那天晚上,你注意到我额头上的伤口了吗?”她再问。
“这……只顾着说话了,是我疏忽了。”
“可我当时在跟你说话的时候,几次抬手抚摸头上的伤,那么明显的暗示,你没看见?”
“我……”
他终于露出了些微愧疚的脸色。
但是意意根本就不稀罕!“我为什么嫁人,那天晚上你也知道了,是这对母女收了人家的彩礼钱,不想退,又不想把萧静婷嫁过去,就给我下了药,把我弄晕了丢酒店里,想要我和那老男人生米煮成熟饭,好让我顶替萧静婷嫁过去
!”
“你说你是我爸爸……”
意意越说,情绪越失控,肩膀都在隐隐打颤,“如果是爸爸……听到这些难道不该愤怒吗,不该替我出气吗,可是你有吗?”
她唇瓣都在颤抖,说到最后那声问话,尾音带出了一丝哭腔,一眼也没有再多看萧振海,别开眼去。
南景深上前一步,将意意强势的护在怀里,垂下的手上夹着的香烟差点断裂在他手心里,唇间溢出的白雾朦胧在他清冷的五官前,高挺的眉弓下,那双黢黑的眸子里满是冰渣般的冷意。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这三人早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顾庭深也放下了糕点,眉心紧皱着,手臂撑在大腿上,脸色阴沉,黑眸笔直的望着这家奇葩,要不是亲眼看见,还真的不知道世上有这么无耻的人。
萧振海表情稍有松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意意抬手在眼睑上托了一下,把仅有的两滴眼泪浸在了自己手指上,恁是没有流到脸上,再开口时,她声音已然平静了许多,“说实话,萧氏是死是活,跟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垮了倒好。”
萧振海猛地震了震,她这话是当着南景深说的,南景深向来护短,她的话一出口,也就等于给萧氏打上了死刑。
“意意,你不能不管啊,萧氏也是你妈妈的心血,她交到手上,不能就这么垮了啊,你明明有能力救一把,拜托你了,别那么绝情好吗?”
说来可笑,这算是从小到大,萧振海对意意说的最温和的一段话。
“妈妈的心血是被你给糟蹋的。”意意咬牙,手指掐进了掌心里,“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小的时候你不管我和妈妈,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和这对母女在外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