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心下咯噔一沉,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心跳忽然很慌。
攥在手心里的指甲用力的嵌进了掌心里,努力的让自己维持清醒。
“你纯粹是在睁眼说瞎话,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是在场呀。”
萧静婷回得漫不经心,冲意意眨了下眼,“我在现场看着,你这个傻子,是怎么被忽悠的,又是怎么被骗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觉察到的。”
骗?
意意立即就要去回想十八岁生日那天,可越是用力的回忆,脑子里便越是一片空白。
她一颗心忽然被提到了嗓子眼,感觉一只手正捏着她的心脏,稍一用力,便能捏得血肉模糊,“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不懂吗?”
萧静婷起身,13厘米的高跟鞋迈得相当稳妥,一步步的朝意意走近,嘴角一侧斜勾起的笑容,讽刺意味更加的明显。到得近处,她双手叉腰,上身往意意的方向倾倒,并没有将声音压低,却故意的用气音说道:“你呀,脑子向来很蠢呢,爸妈对付你简直不需要花大力气,你以为乙方上签了你的名字就稳了是么,难道你事
后没有好好研究乙方那里签的是什么么?”
意意双眸圆睁,卡在她嗓子眼的那只大手,正拽着她的心脏一点点的往下扯。
她瞳孔一瞬涣散,唇瓣轻颤:“什么叫……对付我?你又在说什么,什么……合同作废?”
萧静婷呵呵笑起,“不错嘛,还能够听到关键词。”
意意颈后徒然生凉,浑身都在轻微的发着抖,视线瞬间涣散,她喉咙里,干涩得很,像是被人用刀尖一下下的刮着。“你们凭什么,金海湾的别墅,包括那块地皮,都是我妈妈的陪嫁物,遗嘱上分明写着,由我十八岁时继承,你们死死的扣着地契不给我,只给了我别墅,我已经不追究,为什么……你们还要这么欺负人,
有什么资格拆,凭什么拆!”
“资格?”萧静婷声线忽然拔尖,稍眯的眼神射出刀一般的锋芒,“你跟我谈资格?”“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死了的贱人妈才是第三者,是她介入了爸妈的婚姻,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钱,爸爸怎么可能抛弃我跟妈妈,让我这么多年都背着私生女的身份,让我妈摆脱不了小三上位的骂名,我们承
受了多少,你知道吗!拿钱来砸人,你那妈就是贱,幸亏她死得早,也死得好,我和我妈受的那么多委屈,拿她一点钱财又怎么了!”
“啪——”
耳光声清脆。
声音震到天花板上,又被荡了回来,传进耳朵里,连耳膜都在发颤。
意意垂着手,摊开的掌心里隐隐作痛,她猩红的双眼,看着被打得偏头的萧静婷,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不好意思,手痒,看见贱人就想打。”
萧静婷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回神之后,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却在扬手之后,看见了意意手里攥着的东西,立时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