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一步步的走到窗口,撑着窗台往下望,前院里静悄悄的,私人车库里没有灯,很暗沉,南景深的车……不在里面。
他没有回来过。窗户开得有些大,入秋了,后院耸立的大树被清风吹拂,发出簌簌的摩挲声,微风在下过雨的枝叶上侵染过,吹到意意身上时,明显比白天的温度要低上许多,她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倒不是很冷,可吹在
一双残破的手上,指尖那种钻心的疼痛,一瞬蔓延至身体四肢上。
意意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家具,一点点的走回房间里,动作尽量放得很慢的坐在床沿,再慢慢的躺下来。
可能是熬了两天一夜没合眼的缘故,她觉得有些疲乏,脑袋昏昏沉沉的,鼻息有些灼烫,身上的温度也比较高,才一挨着枕头,便有沉沉的睡意袭来,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意意睡得很沉,却不安稳。睡梦里闯进来的南景深一点都不温柔,他好凶,骂她,还打她,后来,又像前天晚上那么的折磨她,意意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额上渗出了层层虚汗,人还陷在梦魇里,眉头却深深的拢着,左右摆着
头,像是想醒过来,却又没办法醒似的,枕头已然被汗水给浸得透湿。
一直到半夜,状态才好转一些,从浅眠转到深度睡眠,她已然没有了意识。
翌日,小葵担心她,来叫醒的时候发现怎么都叫不醒,伸手触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得立即缩回手去。
小葵愣了几秒,而后两根手指伸到意意后背去,指尖摸到的是又冷又湿的触觉。
发这么高的烧……
傅逸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南景深的办公室里,撸起袖子给他处理身上的伤。
“我还以为你不找我喃,硬撑着呗,三哥的拳头也就你受得住,还咬牙不处理伤口,你是疯了不是?”
南景深身上只穿了一件西裤,衬衫脱下了扔在一旁,他侧身坐着,后背半躬,一条手臂搭在大腿上,后背青紫的痕迹很是明显。
“过几天要出差,不好挂伤去见客户。”傅逸白拿着蘸了药水的棉签,故意用力的戳在他伤口上,立马感觉到男人身子些微的晃了一下,他哼一声,视线擦着南景深鬓角和脸颊上的伤,去看他脸上的表情,“你还知道注意外表啊,我以为都不重要
呢,拳击馆都把你和三哥拉进黑名单了,你们那是打拳啊?恨不得要对方的命,要不是知道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我都以为你们是仇人。”
南景深咬牙,忍着痛,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啰嗦。”
“别人想听我啰嗦还听不着呢!”
傅逸白扬高眉角,像是觉得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手上的力道也丝毫没放轻。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这时振动开来。
傅逸白瞄了一眼,“你帮我接一下。”南景深伸长手,把手机拿到手里,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脸廓攸的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