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吻之后,南景深是什么时候松开她时,意意都不知道了,眼睛上更是像压了重物,看出去的视线也是较为虚无缥缈的,等视线定焦的时候,蓦的看见南景深正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模样。
还不等她细看,他忽然低下头来,鼻尖抵在她的颈侧,一下下粗重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项上。
他对她已然是用了最大的耐心,沉暗的低嗓,贴在她耳边轻语:“我这就起了,你放轻松,至少四爷现在不会要你。”
意意迷茫的睁眼,看着他。
南景深没有立即从她身上起身,而是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他侧躺下来,将被子拉高到她脖子上,喘了口气后,才下了床,伟岸的身躯稍微前倾,按亮了头顶的台灯。
暖绒的光线倾洒下来,意意捏着被子,慢慢的坐起身,视线不受控制的盯在他身上。
“你现在……是要去洗澡么?”
“对。”
意意悄然打量了他一眼,其实视线只在他的上身打转,“不可以洗。”
南景深稍一抬头,墨眸凝视而来,她慌忙解释,“你还缠着绷带呢,不可以洗的吧,伤口沾水就不好了。”
“担心我?”
她立即又盖下眼去,嘴硬:“本来就不可以洗嘛。”
男人弯下腰来,视线轻锁着她,低沉瓷实的嗓音像是从喉间倾出,音色渗透着蛊惑般的性感,“不如你帮我擦身?”
意意几乎想也没想,立马就摇头了,而且摇得很用力,“还是……还是你自己去处理一下吧。”
他轻声笑出来,呵出的呼吸带着丝丝缕缕的醇香,“淘气。”
她快速的抬了下眼,又慌忙的低下去,忽然觉得心下涤荡得厉害。
“你进来之前,我刚好在洗澡,避开了伤口,现在我再进去洗,不用洗得那么仔细。”
意意没怎么反应过来,他说的不用洗得仔细的意思,眼神偏就在这时注意到了他那里,羞得双手盖住了脸,懊恼得在自己手心里摇摇头,手背几乎都埋进膝盖骨里去了。
南景深没再逗她,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了一条干净的睡裤就进了浴室。他来贺堇年这里住过几次,拒绝穿贺堇年穿过的衣服,新的衣服上有股味道他不喜欢,也不穿,那时还是小时候,因为不肯穿贺堇年给他准备的睡衣,恁是合衣睡了一晚,从那以后,但凡是南景深来,要
留宿的话,贺堇年都会先吩咐家里的佣人把衣服洗好,当即就烘干,然后放在衣柜里让他自取。
所以贺家于他而言,和在自己家里没什么分别。不消一会儿的时间,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意意盯着半透明的玻璃门看了半响,眼睛几次瞄向衣柜,纠结了一会儿,把浴巾裹在身上下了床,为了不弄出声音,光着脚往衣柜走,想要去找一件遮羞的衣
服来穿。她心口都是悬着的,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突然踩到了手机背面镶嵌了水钻的指环扣,疼得立马抬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