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运哥，你不会也是来包夜——”徐芳菲低声道。

“芳菲，我听老胡说，今晚的包夜对象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在校大学生，名字叫芳菲，出演过一部叫做青春什么的偶像剧，我当时一愣，这女孩会不会是你？但随后又将这个古怪的念头给否定了。不过，我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出于试探，我打了个电话给你，你说在北京，晚上还有课，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今晚过来一趟，如果不是你，我立马走人，没想到，真的是你。芳菲，你变了，变化太大。”

钱三运走上前，蹲下身子，将滑落在地的浴巾再次裹在徐芳菲身上，长叹一口气，说：“芳菲，人各有志，你追求的生活方式，我无权指手指脚，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很多人为了出名，可谓不择手段。你如果为了能出演影视剧中的重要角色，将青春美貌的身体献给导演或投资方老总，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为了追求所谓上等人的生活方式吗？”

徐芳菲的嘴唇蠕动着，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算是吧，是我在京城这个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我，看到有的同学身穿名牌，出入豪车，大手大脚花钱，我的心态就渐渐变化了。这些都是诱因，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彻底放纵自己。”

“什么事呢？”钱三运轻声问。

“三运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尊严了，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因为一次同乡聚会，我认识了一个籍贯也是江中省的高富帅，第一次见面，他就向我表明爱意。后来，他对我穷追不舍，用花言巧语骗我，单纯的我，很快被他俘获了。一次酒后，在我的半推半就中，他夺走了我的贞操。然而，我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就是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有很多女人，我知道的就有五六个。他的解释是，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就不应该只有一个女人。我无法原谅他，向他提出分手，他不同意，动手打我，还威胁我，如果我胆敢和他分手，就让学校开除我，还将我卖到风月场所。有一次，他还强迫我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发生关系，因为他有求于这个老男人，就将我当做礼物送个老男人。这个老男人是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心肠并不坏，听了我的诉说后，帮我摆脱了他的纠缠。”

钱三运就像在听故事，没想到徐芳菲堕落的背后有这么一段心酸屈辱的历史。究其原因，可以说徐芳菲交友不慎，遇人不淑，也可以说这个社会局部发生了病变，单纯的女孩竟然沦落为风尘女子。

“芳菲，那个花花公子是什么背景？”钱三运问。

“算了，不想提他了。”徐芳菲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认识他，是我一生的梦魇。我不恨他，恨就恨自己，恨自己单纯，恨自己那么容易轻信别人，也恨自己爱慕虚荣。”

“那个老男人是什么来路？与你还有交往吗？”

“有联系吧，我也不太清楚他的来路，只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当做礼物献给他，他也不会帮我摆脱那个可恶的男人。有人叫他是老板，但我感觉，他更像是官员。官员在这种场合很忌讳别人叫他的官职，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他有很多情人，比我年轻貌美的也大有人在，所以并不粘着我，只是偶尔叫我过去陪他，每次都是在五星级酒店。”

“那你后来为什么走上这条兼职路呢？”钱三运本来不想问，这是在窥探别人隐私，但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兼职”是圈内行话，实质上就是在工作、学习的同时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