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遭遇晚上的劫持事件后,陆小曼感觉自己神经过敏,一有风吹草动,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是不是有坏人来了。陆小曼不禁苦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大抵就是如此吧。再这样下去,即使不被坏人祸害,恐怕自己也会得精神抑郁症了。
一只夜猫子在小区道路横穿而过,吓了陆小曼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凑到钱三运的身边。前几天晚上钱三运在新时代娱乐城一人制服多名小混混的壮举,陆小曼也或多或少听闻一些。有这个很会打架的年轻人陪伴,她觉得很安全。钱三运这个她曾经不待见的挂职副主任,今晚却成了她的保护伞,想想真是人生无常啊。
小区距离县医院有两三公里的路程。青山县城不大,繁华地段也就巴掌大一块。小区临近的街道,并不是繁华地段,夜深人静时分,这里冷冷清清的,车辆行人稀少。
青山是个小县城,出租车保有量少。左等右等,不见一辆出租车。陆小曼心急如焚,在街头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里面只有一个不到一米宽的横档,算是座位。钱三运抱着孩子先上了车,陆小曼别无选择,只得紧挨着他的身边坐下。
三轮车座位狭小,城区部分路段坑坑洼洼的,两个人的身子时不时地碰撞接触。有一两次,钱三运的脸还无意中触碰到陆小曼的脸。
陆小曼显然有些尴尬。钱三运的心里却偷着乐,并不由自主地想到晚上对陆小曼的种种非礼。当想到自己将手塞到陆小曼的裙底揩油这一精彩桥段时,他竟然傻傻地笑出声来。
“你在笑什么呢?”陆小曼对钱三运无缘由的突然发笑感到大惑不解。
钱三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晚上和朋友在一起吃饭,他说了一个笑话,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现在想到这个笑话,还是忍不住发笑。”
钱三运的解释天衣无缝,陆小曼完全相信了,好奇地问:“说说看,什么笑话。”
钱三运顿时来了精神,说:“好的,笑话是这样的。两个富翁闲来无事,在公园里溜达,见到一坨狗屎。富翁甲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富翁乙心想5000万可不是个小数字,要赚很久呢,于是一咬牙,就将狗屎吃了。然后继续溜达,又碰到一坨狗屎,乙怎么想都恶心,然后对甲说:你把它吃了,我给你5000万。甲正为刚才损失5000万而心疼,一狠心也将狗屎吃了。然后继续溜达,走着,走着,俩人都觉得不对劲,抱在一起失声痛哭:马拉戈壁的,一分钱没挣着,一个人吃了一坨狗屎!”
也许是心情不佳,也许是笑点太高,陆小曼并没有发笑,她慢悠悠地说:“的确搞笑,只是格调不太高雅。”
钱三运嘴上不说,心中却腹诽:我本来就不是高雅的人,你陆小曼如此高雅,还不一样被我揩油猥亵?
三轮车终于驶入县医院。钱三运抱着孩子下了车。经过医生一番检查,孩子是扁桃体发炎,虽无大碍,但由于发炎严重,两三天之内恐怕很难完全退烧,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县医院儿童病房拥挤不堪。陆小曼想找个熟人安排个单间,可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对方要么手机关机,要么爱莫能助。陆小曼不禁皱眉。
钱三运试探着说:“现在是人情社会,熟人好办事。不过,这大晚上的找人确实困难。要不,我打个电话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