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困了，我们睡觉吧。”叶倾城大大方方地上了床，就像钱三运是她结婚多年的丈夫。

也许是柳月儿和杨可欣相继离去后的过度悲伤，也许是酗酒后遗症，钱三运病倒了，浑身无力，就像丢了魂魄似的，还发高烧。打了几瓶点滴之后，退烧了，但身子没有恢复过来，走路都轻飘飘的。

“钱书记，你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依我看，不一定是感冒发烧，很可能是那天晚上你醉酒之后摔倒在路边，被过路的孤魂野鬼捉走了魂魄。”虽然钱三运有言在先，香芹婶子在无人的场合可以不称呼他为钱书记，可以直呼他小钱，但是，她叫钱书记已经叫习惯了。她摸了摸钱三运的额头，眼神中饱含着关心和体贴，那神情像是母亲在凝神看着孩子，又像是妻子在凝神看着丈夫。

钱三运苦笑道：“香芹婶子，你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就相信迷信呢？”

香芹婶子道：“这不算是迷信吧，反正以前在农村，很多老人都会驱鬼，很多时候，在医院治疗不好，一驱鬼就好了。如果是生病，那必须去医院看医生，但如果只是受了惊吓，被鬼附身，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驱鬼。就是迷信，也有迷信的用处。在某种意义上，迷信就是精神疗法。有些癌症病人在医院救治不了，回来搞迷信，巫师说病不久就会好起来的，有了心理安慰，后来他的癌症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

“有些道理。要不，香芹婶子，你帮我驱鬼吧。”钱三运试探着问，作为一个具有大学文化的年轻人，他不相信迷信，之所以同意让香芹婶子驱鬼，主要是怕拂了她的一片好意。

见钱三运同意驱鬼，香芹婶子喜不自胜，她希望他尽快好起来，像以前一样那样阳光、活力四溅。

香芹婶子忙活开了，她拿了一个盛了半碗水的碗和三根筷子。

“香芹婶子，就用这个驱鬼？”钱三运不解地问。

“钱书记，如果你真的被鬼附身，筷子会在碗中立起来；如果筷子一直不能竖起来，表明你没有被鬼附身。筷子竖立起来了，我通过与鬼对话，就能知道是什么鬼附身，了解鬼有什么索求，然后采取相应的对策，烧纸钱烧香什么的，鬼就会离开你。”香芹婶子说得有板有眼的，仿佛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巫师。

香芹婶子用竹筷在清水中轻轻地捣腾，试着让筷子竖起来。钱三运很好奇，几根筷子与碗底接触面那么小，怎么可能竖立起来呢？

当筷子竖起来的那一刻，钱三运着实被吓了一跳。真的太神奇了，三根筷子竟然在水中站起来了，就像生了根似的。如果说没有神奇的力量，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钱三运的科学知识再丰富，也一时难以解释这几根筷子怎么会在水中竖起来。

“鬼婆婆，您是女的吧，要不然您就不会同意我叫你鬼婆婆了。”香芹婶子口中念念有词。

筷子没有倒掉，说明此鬼是个女鬼。

“鬼婆婆，钱书记是个大好人，他最近感情上受了挫折，您可不能害他啊。您附在他身上，是不是您缺钱了，要不然我让他多烧点纸钱，十亿八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