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一会儿,她才咬着下唇轻轻说道起来:
“昨天下午,奶奶说起过,说你自出事后就没回去见过你爸爸。”
“嗯。”
“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你能和我说一说吗?好好的脸怎么就被烧毁了?还有,出事之后,你怎么一直没去整容?奶奶说你是故意的,为什么?”
一个个疑惑,困扰着她,令她想无比的想一探究竟。 封昀珩却抹了抹脸,似在思量怎么作答,好半晌才叹着气,低头抚着茶杯壁回答道:“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丑事,薇薇,能不提吗?总之,这辈子,我是不想和绍家有任何关系了。你也可以不用知道…
…”
说完,他伸手将她牵了过去,挤坐到他身边:“你只要知道我爱死你了就好。”
一吻落在发际,他将她深抱。
好吧,想来,那些事与他是说不得的隐痛,而且他的意志这么坚定的想和绍家划清界线,那她就不再过问了,只是,索索怎么办?
她将头枕在他肩头,心下有点乱。
“薇薇?”
“嗯。”
“在担心索索?”
“嗯。”
他不说话,陷入了沉思。
从花房出来,才回到客厅,秦芳薇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就是昨天她打过去的号码,忙接通了,气急败坏的就叫了过去:“索娜,你在胡闹什么?为什么要嫁给绍一闵?”
索娜在那边沉默。
秦芳薇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凶了,缓了缓,才又接了一句:
“说话啊,你这是要急死我是不是?”
“绍一闵是盛名集团继承人,我为什么不能嫁?他和我不是很门当户对吗?”
终于说话了。
可这是索娜会说的吗?
不会。 索娜不是那样的人,她有一个良好的出身,更有一个不错的公众形象,钱对于她来说,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在感情上,她不会考虑门当户对,只考虑对不对眼。何况,她与修敏祺的感情,不是说变就
能变的——因为家长反对,她坚持了那么久,现在都要结婚了,在这个当口上另嫁,若不是变故很大,她怎么可能变卦?
“索索,你还是我认得的索索吗?”她厉声追问:“你和修敏祺到底怎么了?”
“吹了。”
答得静无波澜。
秦芳薇不信:“为什么会吹了?”
“我不想说。”
“索索……”
她们之间何时变得这么陌生了?
“薇薇,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所以,我也不说再见了。”
没再多说几句,她直接挂断。
“索索,索索……”
回答她的只有盲音。
“索索就像变了一个人似,这到底是怎么了?”
秦芳薇实在想不通,只觉一团郁火在心头熊熊烧了起来,整个人憋得慌,脸蛋都拧作一团了。
“好了,别愁眉不展了,你不开心,宝宝也不会开心的……过来吃点水果,也让宝宝吃点水果。”
一只大手将她拉到了客厅沙发坐下,茶几上放着一盆西瓜,封昀珩很殷勤的签了一块送到她角边。
她盯着看,半晌咬了咬唇,眼珠子转动着,试探着问了起来:“昀珩,我想去一趟香港可以吗?”
封昀珩只道:“张嘴。”
她只得乖乖张嘴,嚼了几口咽下之后,又一块送了过来,她继续吃,一连好几块,她都空不出嘴来说话:
“嗯,够了,别喂了,你让我说几句话。”
封昀珩见她不吃了,就收回来送进了自己嘴里,一边陈述道:
“你去了又能怎样?他们已经结婚,你去或不去,这已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我总得弄明白在索索身上发生过什么了不是吗?我和她是好朋友,十几年的交情,怎么可以淡漠她走进一个悲剧人生里去,怎么能视而不见?”
反之,她肯定做不到。
封昀珩一径吃西瓜,宛若没听到似的,直把一大盘西瓜吃得所剩无几,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行,我陪你去。但我不会去绍家。到时我来想办法把索索约出来在外头见面……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这个强调性的提议,秦芳薇不反对,但是她很困惑:
“昀珩,你真的狠得下心不去见你爸一面吗?这万一他真失明了……就再也见不着你了……将来你会后悔的……”
他笑了笑,淡淡道:
“不是我狠心,没有爸爸,我也长大了,而且还没长歪。他要失明了,就越发眼不见为净……薇薇,你别劝了,总之,他的情况,我一点也不想过问,这事就此打住吧……”
拿起了盘子,他转向厨房:“我去洗一洗,然后去订机票。”
其他,他不想多说。
反正那个家,只会让他觉得肮脏;那些所谓的家人,则让他觉得心寒。
而未来,他的人生,他想自己掌控,不做金钱的奴隶,那是底线——拥有的越多,束缚就越多。所以,盛名集团如何如何,他坚决不参予。 只是,让封昀珩想不到的是,这趟香港之行,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