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失踪?”
大脑回路好像出现问题了,秦芳薇有那么一刻会不过意: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突然之间平空消失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他也已经竭尽所能的去查了,但是……
本来还白里透红的脸孔,因为这句话层层泛白,秦芳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来理解这句话,好半天才接上道:
“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空消失了呢?是电话联系不上了?或者是天上人间派他出差去了?上回他就是这样的,消失无踪好几天,连我爸的葬礼都没有出现。”
她心里这么希翼着。 “不是,天上人间的杜越红也在找他……他就这样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我派人盘查过好些天。他最后一次现身是半个月前,确切日期为6月13日。那天,他从天上人间下班回你们现在住的家。半路,在
一处监控盲区,他的车抛锚在路上,人就此没了下落。我们查过这条路两头的监控,没有可疑车辆驶过……近半个月,也没有任何刑事犯罪事件发生,所以,他的生死,现在很难下定论。”
唉,欧阳故都有点不忍看她的脸色了,在这样一个获知自己要做妈妈的幸福时刻,忽听闻这样一个消息,放谁身上都会觉得这是一桩叫人难以接受的事。
“他不可能会出事。”秦芳薇大叫了一声,脸色显得无比的冷静:“他肯定是去办正事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没说出那句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没消息或者就是好消息。这话听着很不吉利。他名义上的养父欧阳彦,当年就是离奇失了踪。后来再没找到。他不说,是不想刺激到秦芳薇。他更期待,事
情不会那么糟。
可是,这并不能安慰到秦芳薇的心——一种巨大的空洞,一点点在她心头聚拢起来,不安感将她深深的包围了起来。
“我能回国吗?”
短短几秒钟,思虑几番回转,一种强烈的归意油然而生。
“你要去调查这件事?”
欧阳故看出了她的意图。
“难道你是想让我不管不问听凭他消失吗?”秦芳薇反问,白净的素手轻轻捂上了肚子:“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他又一直没有出现,那以后,我得怎么和我的孩子交待?”
这个设想是很可怕的。
可是,只要想着她的生父就是这么消失的,而现在,傅禹航调查的事情和她生父的消失又是有关联的,所以,她如何能不紧张?这万一又是对方在故技重演呢?
“这件事,你得去问问奶奶的意思……”
欧阳故个人不反对,但是老太太那边就难说了。
因为他是知道的,老太太最初的想法,从头到尾就没变过。
比如今天,他之所以会去基地,也是受了老太太的吩咐。老太太说了:我想孙女了,去把她接回家住几天。正巧他得到了茱丽叶的汇报,本来就想找她谈谈,就过来了。
“奶奶今天让我带你回家,恐怕会旧事重提。你做好思想准备。我会配合你,可是,想要让奶奶接受傅禹航成为她的孙女婿,你得要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说法才行。否则,她恐怕不会放你回国。”
听得这话,秦芳薇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嘴里沉沉的发出了一记叹息。
*
这是秦芳薇第二次来城堡。
第一次来时,她深深的被这古典的建筑所震撼了。自是喜欢这种古老的欧式风格的,岁月赋予了它一种浓郁的历史气息,从里到外,它彰显着一种别致的优雅和宁静的美。
一别近两个月,之前偷袭留下的痕迹,已经粉饰太平,现在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火拼。
此刻,金色的斜阳下,一身宽松裙装的欧阳曼正在花间散步,身后跟了两个保镖,老太太神情很安详,看到她时,笑眯眯的招了招手,用犀利又显温慈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
“奶奶。”
她乖巧的叫了一声。 “唉,瘦了好多,不过也干练了很多。这段日子吃苦了吧!”欧阳曼牵她的手,摸到了一手的老茧,眯着眼睛,透过眼镜细细端详:“瞧瞧,都磨出一手老茧来了。不过,能吃得起苦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我们欧阳家的孩子,都曾吃过苦。阿故读大学的时候,我就送他去吃过各种苦。只能吃过苦的人,才知道珍惜好日子。”
“奶奶,我不觉得苦。”
这段日子的训练,只让她觉得生活变得很充实。
“嗯,不愧是我儿欧阳彦的女儿。”
那引以为傲的眼神,闪着明灿灿的精光,不过,夕阳却将她的肤色衬得格外的病白。
白的几近透明,会让人心生担心。
奶奶已经病入膏肓,过一天就会少一天,现在,她很努力的在配合医生治疗,欧阳故说:他只愿奶奶能一直保持身心愉快,有质量的过完余生。
秦芳薇去接受训练,也是奶奶的意思:欧阳的孩子,不能一直像大熊猫似的被人保护着。学会一些基本的自卫是她教养孩子的宗旨。她自己年轻时候就学过跆拳道。
“奶奶,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说。”
不想多说其他,秦芳薇直奔主题而去,心下有点急。
“奶奶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走,奶奶走得吃力了,扶奶奶回去。”
不远处,欧阳故静静的站着,看着秦芳薇扶着老太太折回了,忙过去扶,三个人一起往主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