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麻烦你了……”
傅禹航没客气,着地之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状况不是自己想任性就能任性得起的。
他将自己手臂勾住了秦芳薇的脖子,借着她的力量,往卫生间去,开了灯,合了门。
由于一只手伤得严重,另一只手又勾着她,他没手解裤子。
秦芳薇迟疑了一下,轻轻说:“我帮你……”
傅禹航也有些尴尬:“不如你出去,我自己慢慢弄?”
长这么大,他还没当着一个女人尿尿过,纵然她是他老婆,那感觉仍是极怪的。
“没事。我来。”
既是夫妻,该有的亲密都有过了,那么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帮他解了。
不想那裤子腰身很宽,一松,刷得就全掉到了地上。
秦芳薇一呆,光溜溜的一大片,全进了眼底,这下,她算是彻底看光了他。
她脸红红的忙帮着他把裤子拎起,抬眉对上了他那亮晶晶的眸光——欲笑而未笑的。
“你故意的吧!”
他盯着她指控着。
她马上否认:“哪有?”
“肯定是故意的。
“没有。”她恨恨的,有点恼羞成怒:“你到底尿不尿?要是不尿,我们出去了?”
“尿,尿,我的膀胱受不住了……”
秦芳薇侧过了脸,粉粉的脸上红成一片,长这么大,还没侍候过男人尿尿——虽然这种事属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然而,如此服侍,一般是夫妻之间,或是亲人之间才会有。
现在她如此服侍他,自是将他视为丈夫了。虽然情感上是排斥的,可她屈从了现实。
待他方便完,她为他拴好裤带,又扶他细细的洗了一把手。
他想刷牙,她帮他挤牙膏,放漱口水,在他刷的时候,稳住他,给他拧毛巾,洗脸,尽心又尽责,作着一个妻子该有的本份。
对着镜子,他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纵然这当中没有爱情在,可是,这重要吗?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不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他们也能相敬如宾的走完一辈子。
忽然,他以一只手拥住了她,轻轻叫了一声:“别动。”
她果然就没有再动:“干什么?”
“想抱抱你。”
“……”
镜子里,一男一女抱到了一处,看上去很亲呢……
“如果哪天你后悔了,可以和我说。”他望着镜子中神情极为不自然的她,将唇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的说道:“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秦芳薇,我唯一的希望是你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无灾无难的活着……”
秦芳薇的心,紧缩着:这一刻,她忽深深地感受到这人是爱她的。
可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傅禹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忍不住睇他,并脱口问出了这句困惑。
傅禹航一愣,不觉笑着问:“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一个喜欢另一个人,肯定是被那个人身上的某种优秀的品质打动了……”
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没理由的喜欢。
就像她喜欢邓溯,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她的思想在同一个高度,他们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他们的三观惊人的相似,他们的合作总是愉快的,他们在一起,可以让彼此开心……
“等哪天,你爱上我了,我再告诉你……”他卖了一下关子,靠着门,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不过,秦芳薇,你要是一直这么待我好,我会越来越放不下的。”
那热辣辣的眼神,还真是让她不敢接视,心里则在想,这人说话,有点自相矛盾了。
一会儿说愿意放开她;一会儿又说:只有爱上了他,才会告诉她;一会儿又道:要是她待他太好,他就会放不下……
矛盾的一踏糊涂。
可若细细嚼个中滋味,就能明白,他的矛盾全是因为他对她用情至深。
只是,她真的很不懂,他的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最吊人胃口的是,他不肯说。
就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你们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是邻床那位。
*
上午,杨凡过来又把秦芳薇带去了刑警队。
九点,省里的技术人员来了,是一个看上去很牛叉的男人,她听着他们一径在那里恭维他,看样子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可正是这个不得了的人,对着那密码箱一上午,恁是没把它给解出来,最后,他过来和杨凡解释说:“这密码锁很复杂,我得去问一问我的老师……”
下午,人家把老师也请来了,师徒俩研究了足足四个小时,无果。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秦芳薇心里是震惊的,想她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怎么可能设置出能让政府部门专攻解码的专家都为之束手无策的密码来?
这事,太古怪了。
怀着满腹的惊疑,她由小游送回医院,却在踏进病房那一刻看到杜越红坐在病床边,正痴痴的望着床上睡沉的男人,双眼盛满了藏不住的深情。
她看着,心里不舒服极了,莫名涌现的占有欲令她特别的讨厌这个女人。